若日国饥荒,人价必贱,如此自然便于大明购买日国女子,甚至是青壮男子——青壮男子送到南洋是可以当苦力用的,同样赚钱。沈绩虽推测出这些因由,却没准备说。
他若是嘴巴不严,吐露这些事,不仅从此无法回到大明,便连家人、亲族都会遭殃——之前那几个海商被严刑拷打,皆不松口,除了确实不清楚朝廷用心外,肯定也有顾念亲友之故。
只是,这般严刑拷打和折磨,他们能扛多久
按理说他们因朝廷给的差事被抓,朝廷应该会设法营救
可抓他们的是足利幕府,朝廷怎么救
就算要发大军征日,也要好几个月乃至半年以上的准备吧
就在沈绩胡思乱想时,地牢入口处有了动静,似乎有一伙人进来了。
那伙人用日语道:“别打了,将军让把他们都提出去,医治一番。”
地牢的头目不解地问:“为何”
“听说将军要将这些明人都放了。”
“啊这是为何呀不是说这些明人在我国图谋不轨吗”
来人不耐烦道:“别总是问为何,我哪知道将军的想法行了,赶紧照办吧!”
接着,便有人来释放沈绩等人。
直到出了地牢,被日国大夫诊治一番,又由可人的日国女子伺候着沐浴更衣,沈绩等人依旧难以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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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被放了
这是为何呀
一个时辰后,满心不解的沈绩等人被带到了一处颇为宽阔气派的厅堂。
只见里面跪坐了好几个日国大权贵,除此之外,便是一位大明武将打扮的人。
“诸位大明来的朋友。”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开口了,“之前是本管领听信了奸邪小人之言,误会了诸位,才将你们请了过来。”
“过去这几日,让诸位受苦了。这里是一些金银,权当赔偿,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听这人自称管领,再结合其年龄,沈绩这才意识到,这主位上的中年人竟是足利幕府的重臣,斯波义将。
以日国体制,若不考虑其实为傀儡的天皇,幕府将军与国君无异——若说足利义满是如今的日国北朝“国君”,那么斯波义将便是宰相。
以沈绩等人的身份,能得斯波义将召见已是难得,更别说当面赔罪了。
一时之间,沈绩等人只觉得今日经历犹如做梦,生怕稍后大梦醒来,仍呆在阴暗的幕府地牢中。
直到日人抱来了一箱箱金银,沈绩等人这才回过神。
那装金银的箱子不大,却也能装好几百两,瞧见里面金灿灿、银闪闪的各一半,有人不禁狠掐了下大腿,感觉到疼痛,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此时,那大明武将道:“我是燕王殿下护卫军千户朱亮,此番是奉殿下之命前来解救你等的。”
“虽说幕府抓了你等是误会,但你们到底在幕府吃了苦,甚至受了刑。若对赔偿不满,尽可现在道来。”
沈绩等人没想到朝廷不仅这么快就将他们救了出来,还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一时皆心生感激。
不过,不论是沈绩等海商,还是三个光明卫,衡量一番后,都决定不要节外生枝——毕竟他们如今还在足利幕府中呢,万一提出了什么过分条件,让幕府反悔,再将他们留下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沈绩等人交流眼神之后,皆是摇头。
朱亮见此似乎并不意外,起身看向斯波义将,“燕王殿下还有句话让末将带给足利大将军——而今我大明开海,日国作为大明主要贸易国之一,今后海商必会接踵而至。”
“日国既认我大明为宗主,对我大明旅日子民便该以礼对待,而非随意抓捕、迫害。”
“此番念日国初犯,又肯道歉赔礼,咱们可以不予追究。可若再有此类事,问候足利大将军的就不是一封书信,而是我大明的战舰与军队了。”
说完,朱亮略微抱拳,便带着随从和沈绩等人扬长而去。
等朱亮等人背影消失,厅堂内早已义愤填膺的几名日本权贵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爆粗口。
“八嘎!”
“明人也太嚣张了!”
“真是不理解,不过几个海商而已,别说抓了,便是杀了又如何难不成明国真的敢因此发兵来攻”
“大将军却因为那什么燕王的一句话,就放人,还给他们赔礼道歉,当真是丢尽了我神国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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