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坐下后,副提举刘仁忠起身宣布盲拍大会规则。“此番我第一铁路运输公司将分出三千股份售予民间,以筹资修建新铁路。”
“每股基础标价一百贯,而三千股份将分为若干次拍卖,且每次拍卖的股份不会低于三十股,最高不会高过一百股。”
“拍卖时,诸位可将竞价写于纸上,装入信封,然后由吏员收取。另外,竞价必须是整百贯,不得出现低于百贯的零头。”
“之后许提举与我们两个副提举会一起观阅竞票,价高者得——如此盲拍是难以作弊的,故诸位只需别让周边之人窥得所写竞价即可。”
“最后再提醒诸位一点,竞价需量力而行。若将来待我公司开始盈利分红,谁因出价太高难以回本,便只能怪自己了。”
“此番盲拍大会规则便是这般,诸位有何疑惑,眼下便可起身提问。”
刘仁忠讲解完规则环视会场,一时竟无人吭声。
众人都是头回经历这般新奇的大会,又都是精明之辈,自然鲜少有愿意冒头的——枪打出头鸟虽是后世才有的谚语,可类似思想却是早就有了。
过了会儿,还是信国公的亲戚,一位胡姓商贾起身做了个示范。
“敢问刘副提举,这盲拍是只许一人拍一次,还是可拍多次”
刘仁忠为这场大会是做足了准备,闻言立即答道:“一人只可拍得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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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三次
也就是可以竞拍很多次,但成功三次就没再次竞拍的机会了。
有信国公亲戚带头,其他士绅、富贾也陆续起身提问。
“敢问刘副提举,若是两人或数人竞价相同,会如何处理”
“竞价相同者,另开一场只限于这几人的小盲拍,直至股份拍出为止。但再次竞价,不得低于上次竞价。”
“”
士绅、富贾们放开后,硬是问了好一会儿,将这次盲拍大会流程、细节了解的清清楚楚,这才罢休。
随后盲拍大会正式开始。
“盲拍大会第一场竞拍开始,出售股份为一百股,基价一万贯。”
“请诸位屏蔽左右,开始书写竞价。”
很多人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官府竟一开始就拍卖一百股,当真是大手笔,却也很考验他们这些人的心智、决断啊。
桌子上有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可很多人却一时难以下笔。
虽然他们都是身家数十万贯,甚至上百万贯的巨富之家,可要一下子拿出上万贯来购买铁运公司股份却也要慎之又慎。
顾崇礼也紧皱眉头在思考。
‘这是第一场竞拍,只怕很多人还没习惯,应该不舍得超出基价太多。’
‘可等到拍卖进行到后面,股份变少,众人对盲拍规则也越熟悉,竞拍必然会变得激烈,竞价也会偏高。’
‘因此,我不如趁此机会,写个超出基价一大截的竞价,先拿下这一百股!’
‘可具体该写多少好呢’
‘其他人会不会也看重这一百股,决心夺取’
顾崇礼犹豫再三,听到吏员高声提醒,一会儿就要交竞票,这才咬牙写下一个大写数字。
很快,吏员们开始收竞票。
他们办事麻利,很快就将竞票都收集起来,交给了许臻三人。
总共八十七份竞票,许臻三人很快就查看完。
随后许臻便拿着一张竞票,站起来高声道:“此次盲拍以苏州顾崇礼出价最高,以一万八千贯购得我铁运公司的一百股股份!”
说完,将手中竞票交给一位吏员,由这吏员拿着竞票在会场走了一圈,出示给其他人看。
虽然这里面并无作弊的机会,但一些人看到竞票上确实是顾崇礼笔迹,也确实写着“一万八千贯”,仍心悦诚服。
待这吏员回来,许臻露出微笑,朗声道:“
在众人瞩目下,顾崇礼起身离开座位,来到许臻等官员面前。
虽然这一路上其他与会士绅、商贾只是行注目礼,可仍让顾崇礼觉得很有面子,高兴得满面红光,觉得这一万八千贯出得很值!
人群中,几个出价到一万五千贯,乃至一万六七千贯的士绅、富贾都露出懊悔之色。
‘只差两三千贯啊。’
‘不然上去露这个大脸的就该是我了!’
‘此番苏州顾崇礼怕是要名动三省,甚至声传大明了。今后苏州顾家往他处经商,不知便利多少’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