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宜卖!”
“便宜那我出十文钱你也卖”
陈满仓拿着十枚铜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羊肉铺。
在他身后,年迈嘶哑的羊叫声没响起几声,就彻底安静下来。
往后的日子里,陈满仓彻底接替了牧羊人的角色,他平时放的羊不是卖给有特殊癖好的人,就是卖给一些阴门行当的人。
当羊数量不多时,他就前往合适的村镇‘打絮巴’,拐来那些神志不清的人,用造畜秘法,将其变成山羊。
这一日,年过半百的陈满仓来到了津门,也就是在这个地界,他遇见了自己的新主顾——救婴老母。
那救婴老母原是送子庙里供奉的‘尊神’。
这神灵验无比,只要是前来发愿,许下香火的妇人,准能怀上胎儿。
像这样有通神手段的神灵,无论怎么想,也不应该去找放羊倌买那些小羊。
陈满仓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事,不过他也不需要明白。
那送子庙里的庙祝既然肯照顾他的生意,那他就不会多问,更不会多管。
就这么,陈满仓来到西京山,开始拐带村子里的小孩。
你要问他为什么跑到西京山这样偏僻的地方,而不去热闹的乡镇
这个却是与大雍朝的律例有关,其实不止雍朝,往前数上几个朝代,也是一样的律法,那便是官府只要捉到采生折割或是用造畜邪法的歹人,不论缘由,一概斩立决!
陈满仓本事再大,却也不敢顶风作案。
只是任他如何想,都想不到西京山会成为他的坟头。
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这放羊倌遇见徐青,也算是走到头了。
度人经停止翻页,放羊倌罪恶的一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徐青回过神来,获得了两样奖励。
一门魇昧之术,习之可参得人畜变化,领悟造畜之法。
除了造畜,魇昧术里还有一些装神弄鬼,欺骗人的巫术。
比如以食物作诱饵,引诱他人吃下,那人就会神志不清,身不由己地跟着施术者走。
这种魇昧术江北一带少见,只在江河以南最为常见。
此术也有名称,俗名叫做“打絮巴”,江淮以南则又称之为“扯絮”。
算是和造畜秘术配套的邪术,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旁门道法。
徐青学会之后,便将之丢到了一边,这玩意对他用处不大,顶多应对仇家时可以用用。
可要是真有仇家,他多半会选择把对方埋到水门桥别院里,而不会闲着没事,给变成牛羊牲口。
毕竟埋在别院里,他还可以将其炼制成猖将为自己打工,变成牛羊就没这好处了。
除了没大用的造畜秘术外,还有一样地字品阶的奖励,名曰‘阴燃法’。
阴燃法持一口阴气便可修持,只要把这口阴火喷吐到任意可燃物上,如烟叶、符纸、火油,就能触发阴燃之火。
阴燃火能灼人魂魄,烧人内腑,同时也是一种比较亲和邪祟体质,适合邪祟蕴养的火法。
徐青得到阴燃法后,面色却有些古怪。
早先他选择僵尸进化路径时,只有水僵一条路可走,可短短几日功夫,他不仅获得了适合毛犼修行的赶山秘术,如今又获得了这么一份极为适合火魃修行的阴燃之法。
可关键尸说上从未记载过有僵尸同时修行毛僵,水僵和火僵的案例。
徐青调动体内目前只有小指肚大小的阴燃火种,试探着开始催动。
一口阴气配合火种点燃,徐青朝地上的老羊尸体一吹,对方身上披着的羊皮就如同庙里烧着的黄裱纸,开始飞速融化燃烧。
不消片刻,羊皮焚作灰烬的老羊,就恢复了人形。
徐青见状一乐,合着造畜之术不仅能用灌水法破解,用阴燃法也能暴力去除。
就是这方法不太适合用在活物身上。
试了阴燃法,徐青心中一动,又拿着水漉碗试着施展敕水之法。
体内的阴燃火种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哪怕他此时身体内外水元之气浓郁,也并未出现互相排斥的情况。
徐青略一思索,顿时有所明悟。
阴燃火并非阳火,施展时依靠的还是他身体里的阴气,就像是有些修行者可以施展水法的同时,释放雷法、火法一样。
本质上并非由外法显象决定,而是受施展术法的本源法力影响。
也就是说,只要他不去接触忤逆自身体质的术法,就能做到多法同修。
只不过,多法同修的人注定是少数。
毕竟人寿数有限,一生的精力或多或少都有定数,若同时修持多种法门,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博而不精,甚至会因为这些外法影响到自身的修为进境,进而影响到寿元。
“所以,只要活的够长,就能精通一切法”
徐青咧嘴一笑,心说怎么还有这好事
僵尸无寿,他兴许活的时间没有,但半死不活的状态却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放羊倌已死,徐青又重新认识到了伏尸三变所带来的含义,此行收获却是比他想象中要丰厚的多。
或许这就是活人口中常说的做好事有好报吧.
徐青心情大好,他起身将放羊倌的尸体收入箱庭。
不远处,玄玉正坐在高石之上,替他看管无主羊群。
在玄玉身旁,不知何时找来的黄老须正在那儿不停询问。
之前一直在天空盘旋的黑老鸦也落到了近前。
它先前只看到溪林间一片烟熏火燎的末日景象,等到烟气散去,那放羊倌就已经束手待擒。
这里边的细节,它比黄老须还要急着想要知道。
此是乌鸦爱八卦的天性,它自然也不例外。
这边徐青与黄老须和黑老鸦打过招呼后,便把目光放到了玄玉身上,
“玄玉仙家,你想不想学把这些羊变成人的术法”
玄玉闻言眼前一亮:“徐仙家难道会变人的术法”
徐青神秘一笑,示意玄玉附耳过来。
凉丝丝的阴气吹拂猫耳,玄玉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尖。
待听完徐青所说的办法后,玄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