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知道张文博口中说的“李大人”,是那位容貌极其精致的女孩。
他没有立刻说话,但眼底已经先一步浮现出些许畏惧。
中年男人的态度变化,让张文博不禁皱眉。
他追问:“李大人呢?你怎么不回答?你不是说,会帮我盯着李大人吗?”
说到最后,张文博加重了语气。
脸上更是带了几分恼怒。
从他的态度能看出,要是中年男人无法给出个靠谱的回答。
张文博绝对会大发雷霆。
被张文博惊吓到,中年男人艰难地吞咽了几次唾沫。
终于在最后,鼓起勇气,小声开口:“大人……在包厢里。”
“包厢?”张文博松开攥紧的拳头,转身去看观众席上方,二层的包厢,“我记得所有包厢都被定下来了。李大人坐在哪个包厢?”
他想了下,伸手指向二层最角落的包厢:“是那个吗?它的窗户没打开。”
张文博觉得,李元绿作为地下拳场的工作人员,正常来说,肯定是要坐在靠近场地的位置。
就是观众席第一排。
不过如果包厢有空余位置,地下拳场老板又比较敬重李元绿的话。
也有可能让她进包厢休息。
等场上有事情,再请她出来。
所以张文博猜测的,都是二楼角落,票价一般的位置。
这种便宜包厢,为了讨好李元绿,不再继续售出票。
没太大损失。
就在张文博自顾自地脑补了一套“逻辑链”。
已经打算抬起脚,往二层走去时。
中年男人抬起手,猛地拉住了张文博。
他急得不行,但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让张文博能清晰听到他的发言。
“老板,李大人不在二层包厢!”
“嗯?”中年男人的话,让张文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不是进包厢了吗?”张文博重复中年男人的话,“包厢都在二层,她没在二层,又能在哪儿?”
“等等……”
自己提出疑问后,张文博心脏猛地跳了下。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很有可能、但又让他无法相信的答案。
他猛地睁大双眼,看向中年男人。
“难道她在……”
中年男人立刻点头,手指向三层包厢:“李大人上了三层包厢,就在左边第二个包厢里!”
虽然经常来地下拳场看比赛,但中年男人自知是个中产阶级,没有肖想“包厢”的权利。
因此,他根本就没了解过地下拳场的包厢分类。
只知道不管什么包厢,都是他承担不起的。
因为他“不知者无畏”,反而没意识到,李元绿能随意走进三层包厢,代表着什么。
顶多以为李元绿很有地位。
只留下张文博呆立在原地,表情痴呆,凝视着三层包厢。
第三层,左数第二个包厢。
窗户的确开着。
虽然看不清包厢内的情况,但包厢内有人,是毋庸置疑的。
一般来说,如果地下拳场来了一位能进三层包厢的贵客,那半个观众席都会轰动。
所有坐在二层包厢的客人,会不约而同地全部出来,热情地和新来的“贵客”打招呼。
但张文博确定,刚才没有任何人出去“迎接”过谁。
中年男人开始催促张文博:“老板,你快把东西送给李大人吧,否则东西一直放在手里,也比较尴尬。”
张文博的脚步,却迟迟没有挪移。
无论从什么角度分析,中年男人都没有说谎骗他的理由。
甚至中年男人的语气非常诚恳。
可中年男人说得越是认真,张文博越是觉得荒谬。
地下拳场第三层包厢,可不是能轻易进的地方。
李容就算再厉害,是骨头帮的代理长老。
但她在地下拳场,不过是个镇场员,是一个打工人。
有资格去三层包厢吗?
这些思绪,在他的心头流转。
“要是在三层包厢内的,不是李大人,而是别人。我贸然出现,岂不是冒犯他?”张文博胡思乱想着。
但他又看向怀里抱着的礼物,一咬牙:“先上去再说!”
如果坐在包厢里的是李元绿,那他的目标就算是达成。
如果在包厢里的是别人,他也可以厚着脸皮,打着“认识下”的口号,把昂贵的礼物送给对方。
能坐在第三层包厢的,肯定是他值得结交的人物。
给他们送礼物,不算浪费。
做好心理准备,张文博恢复冷静,迈开脚步,坚定地往台上走去。
经过第二层包厢,直奔第三层包厢。
张文博的动向,很多同在第二层包厢的客人,都注意到了。
看张文博忙来忙去,他们都心生几分好奇,又怀着点看热闹的心情。
视线随着张文博移动。
毕竟张文博能够成功占据第二层最中央的包厢,足见他的实力和地位。
在这群人里,他是最强的。
他的动向,众人自然在意。
想知道他匆匆忙忙地往上走,到底为的是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文博越过了第二层包厢台阶。
成功登上第三层。
他挺直腰板,深吸一口气。
直奔左侧第二个包厢。
看出他的动向,其他包厢内,客人们忍不住惊呼出声:“他疯了吗?这是打算不打招呼,直接进顶级包厢?”
“不对,那个包厢里好像有人。”有些客人的观察相对仔细,敏锐发觉到异样。
但紧接着,是更大的震惊:“有人他还要去敲门,不怕冒犯了贵客?”
他们觉得张文博的一系列行为,全都让人难以置信。
于是他们连台下的比赛都不看了,只透过包厢,窥探张文博的动向。
想知道他会遇到何种结局。
众目睽睽之下,张博文伸手,敲响包厢的门:“大人,您在吗?我想来拜访您。”
他壮着胆子把这句话说出口。
嗓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