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前的人不为所动，谢璃直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王月杉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她搀起来，重重叹息了一声：
“璃儿，你快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重新为谢璃倒上一杯茶后，王月杉缓缓坐下，思绪放远，开始回忆起从前。
“璃儿，你娘当初确实是怀着你嫁到谢府的，但你千万别怪她未婚就有了你。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外祖母原是一个风尘女子，被你外祖父看上纳进了府里。因为她太过貌美，和你娘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你娘遗传了你外祖母的美貌，你外祖父便把她记在了主母名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去联姻。”
亲自确认了这件事，谢璃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哑着声音轻声问道：
“爹……知道这件事吗？”
想到谢斐，王月杉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眼里也浮现出如繁星一样闪烁的光芒。
“你爹与你娘的婚事本就属于双方被迫，他们自然不曾有过夫妻之实。因此，他早就知道你并非他亲生，可他却不在意，依旧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对待。你爹他……虽是一介武夫，但他却是天底下最温柔的男子。得知你娘怀孕后，他并不怪你娘，反而可怜她的遭遇。不仅对她颇有照顾，还将你外祖母从李府接了出来，悄悄放在谢府养着，让她们母女团聚。可惜你外祖母在李府受到了太多折磨，早已缠绵病榻，在谢府养了一年多还是撒手而寰了。许是太过悲伤，不久后，你娘也离开了……”
谢璃的眸子瞬间瞠大！
她无声地张了张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一下子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
谢璃怎么都想不到。
她的爹爹在明知她不是谢家的孩子时，却还是把她捧在了手心里，宠了那么多年……
她安心做了二十多年的谢家二房嫡女，可是今日，却有人告诉她，她不过是一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女。
这让谢璃如何能接受？！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偷！
因为她的出生，姨娘的几个孩子只能做一辈子的庶子庶女。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半晌，谢璃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开口：
“娘，对不起，是我的出生，害得小苼他们只能为庶出……”
“璃儿，这怎么能怪你？！就算没有你，以我的身份本也做不成正室的，你莫要钻牛角尖。”
当然这只是王月杉安慰谢璃的话。
当初若非李大人用计和官威逼迫谢斐娶他女儿，她应该已经八抬大轿嫁进谢府了。
毕竟当初谢斐已经说服了谢家长辈……
谢璃哭了许久才缓过精神来。
想到许苑和她说过的，她喝了杯温茶，清了清嗓子后才试探着开口：
“娘可知我生母的死与大夫人有关？”
闻言，王月杉神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璃儿，你听谁说的？大夫人虽然性子高傲了些，但应该不至于杀害自己的亲姐妹。虽然她与娘的关系并不算好……”
说到后面。
王月杉的语气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坚定了。
毕竟流放之前。
她与谢夫人并没有多少接触。
但她曾听谢璃生母说过，在李府时，谢夫人母女确实经常刁难虐待她们母女二人……
看她一脸的迷茫与纠结。
谢璃心中明了，知她也并不知自己生母真正的死因，心头闪过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