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你那张嘴又欠抽了是不是?”
盛夏笑笑,赶紧识相地做了一个嘴上拉拉链,闭嘴不说的动作,又指指张晓芬:“都是她说的,她非说你会,我在跟她解释。”
秦戈走过来,把小眠眠放进张晓芬怀里:“你抱会儿,放下她哭,我有个电话要接。”
秦戈说完就走了,留下张晓芬僵硬地抱着怀里软得跟一样的粉团子,大眼瞪小眼,张晓芬不敢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戈这是在报复我?怪我跟你提这个话题?”
盛夏大笑,笑完了,又批评她:“你是怎么当小姨的?当着小孩子的面不要说脏话!”
张晓芬摇摇头,直叹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镯子套在小眠眠粉嫩的小手腕上:“看见没我干闺女,在这个家,惹谁都别惹你盛妈,惹了她,跟她是有理说不清,跟她家那口子,压根是偏心到了胳肢窝,有理也不让说!”
旁人见惯了盛夏一辈子是怎么轻轻松松混到高精尖的高知圈里,又接着成为别人望不可即的名校教授的,说不羡慕是假的,盛夏这辈子,好像一直都不着调,她看似什么都没做,背后却好像又有一个人,替她把什么都做了。
没两年,盛夏就在学校里升了教授,成为他们系最年轻的正教授,这位正教授白天开着一辆双门小宝马上课,背着奢侈潮牌最新款的双肩包,里面混装着一堆婴儿用品和专业书籍,学生向她请教时,要先小心他从包里掏出来的是课本还是尿不湿。
尽管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她看起来却和二十多岁差不多,常常抱着怀里的小眠眠穿梭在各个办公室向生育过的女老师求救,问孩子哭了应该怎么办。
盛夏的课全排在早上,这是她最头疼的,她去院里跟领导申请好几次要调课,谁知道领导也是高教授年轻时的学生,早被恩师打过招呼,给盛夏就地安排最早的课,否则他根本起不来做工作。
于是这位盛夏教授的课永远是系里雷打不动最早的那节。
不过盛夏有时候工作压力也大,真把她逼急眼了,她会闹着要辞职,领导不敢决定,赶紧报给冯采薇,盛夏在电话里跟冯采薇说这职她非辞不可了!冯采薇眼看着盛夏闹得她劝不住,只好给秦戈打电话。
秦戈虽然平日里惯着盛夏,但也绝不会纵着她胡来,一个电话打过来,光是看来电显示,盛夏就老实了。
秦戈在电话里问她想干什么,盛夏就跟耗子见着猫似的,支支吾吾的说想写辞职信,秦戈又说,那你回来,我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