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舸将她抱得更紧一些说道:“嗯,他..一直与我不睦…他是狩降丞的神主,在仙界那时,我见到狩降丞就猜到这事与他有关,我甚至怀疑他们选中魈夜,也是受我牵连…是我的错...我念他好歹是一方神主,犹豫了,终究是我...”
绯衣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她认真地说:“魈夜的事,与你无关!今日我弑神,你也无需自责!我原本就计划要敲山震虎,是他自己撞上来,你知道的,不然他们看到我的实力,他们不会罢休的。”
山舸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就算祭出子堤剑,他们几个神主没见过,说不准也说那是个赝品,只有弑神才是真正有效的,什么神女不神女,子堤剑不子堤剑,都不重要了,他心疼地将绯衣衣衫系好,端来茶水给绯衣漱口。
绯衣乖乖地吐尽满口血腥,窝回山舸怀里,眼珠子转过了几圈,实在忍不住轻笑问道:“你不是说,你会求神族留我个全尸,那某些人说一个打五个是啥意思?”
山舸在她额角轻轻一吻,糊弄道:“那我不是被美色迷晕了头,准备干傻事嘛。”
“你这么厉害,能一个打五个?”绯衣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山舸低头,在绯衣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差不多吧,死战。”他笑了起来,轻轻拭去绯衣嘴角的血痕,没再说话。
绯衣眼睛湿润了,她知道,备婚的这段时间山舸没干别的,他呆在轮回眼一丝一丝的收回灵力,就为了扛那三道雷劫,虽然嘴上一直都在说他保持中立,绝不搅入对抗神族的事,但是真正面对神族的时候,山舸已经准备搏命,哪怕面对的是六名神主。
魈夜和玉阡陌不知道,在他们走出大殿站在他们身前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和她一起,被山舸纳入了结界。
山舸不死,结界不破,他们不伤!
山舸一直安静地待在他们身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保护着山舸,只有绯衣知道,是山舸一个人保护着他们。
山舸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但早已与他心意相通的绯衣,一丝一毫的举动,哪里逃得过她的眼,他甚至瞒过了对面的万象神主,他护她周全,她也不负他,舍出一条命去,不让万象神主亲眼看到她的杀伤力,他们不会妥协商量,话语权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
即使到了现在,他们已经成婚,山舸对那件事,依然只是淡淡地一句“色令智昏”,这个男人,做的永远都比说的多。
世人不理解他的一再退让,甚至有人觉得女强男弱,他这般性子,如何配得上右遣使。
“我捡到宝了~”绯衣双手捧着山舸的脸颊,轻声道。
与神族的对峙,他看起来懦弱,只是因为他完全不在意大腊神主对他的辱骂,对他而言,那些言语的侮辱完全不值得翻脸动手,他在用最大的包容来缓和神族对绯衣的针对,这是他唯一在意的点,他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场所有人,只有他知道神族的战力,能最准确的把握分寸,一旦动手,必是毁天灭地的结局,他想要兵不刃血的解决这件事,如果实在要怪,只能怪他对绯衣动了真心,想要留条命和绯衣好好生活。
问题就在:他能忍,绯衣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心上人被人伤害侮辱,那几名不知好歹的神主还欺辱了魈夜与玉阡陌,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绯衣翻手拉住他的领口,拽着他弯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吻。
过电般,山舸浑身都僵硬了,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绯衣明白,她低低地笑了,声音慵懒又有磁性地说:“山舸神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山舸听清楚了,这是绯衣在告诉他,她知道自己在吻谁,吻的就是他,山舸。
但是后面那句话,听得山舸心潮澎湃,只想跳起来朝绯衣拍胸脯保证,跟了我吃香喝辣不愁,穿金带银管够,但是他不傻,此刻绯衣是要他卖力气了。
山舸打横抱起绯衣,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急吼吼地就奔进了绯衣的闺房,他费尽心思的千工拔步床,终于到他躺上去的时候了!这个床还有许多巧妙的用法,他准备一一带她体验…
他俩一连三日都闭门不出,魈夜送走一波波的客人,终于忍无可忍一转身,亲自来了右遣使宫,在两人居室外院子里,咳咳使劲哼了几声,才背着手说话了:“这...亲事也热闹了三日了,你俩总不露面也不是个事儿,差不多歇歇,就出来,该送客送客,该答谢答谢,那几个神族回去的时候,可留了三日后的拜帖呢!”
屋子里没有回应,魈夜等了一会儿,踮起脚往里看,嘴里念叨着:“这臭小子,也不知道绯衣伤得重不重,经不经得起他折腾...”
年轻人,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