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拿出手续费的调整单据，递过去道：“周先生，就在这里签字，今天是星期五，签字以后我还要上报，如果快的话下个星期二才能生效。”
周阳扫了一眼办公室，有四个工位，对面而坐。房间大概10多平米，墙边立着铁皮文件柜，侧面有一套沙发茶几。
二楼的安静和一楼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签过字，周阳把单子递给方瑜，顺口问道：“都下午四点过了，还有那么多人来开户？”
“现在行情越来越火，开户的人很多。”方瑜脸上带着职业的笑意，但难以掩盖疲惫。
“有多火啊？”周阳对股市的热度完全没有概念。
“指数这一周就涨了3.27%，实体阳线突破了前期4个月的平台，很强势。”
自从三天前，方瑜看了周阳的交易记录，就认定他绝对不正常。在他今天来之前，方瑜又在后台看了交易记录，两天买入两只个股，买入就涨停，整体收益率20%以上。
这些迹象，推翻了她之前认为周阳只是运气好的看法。
周阳买股根本不去看指数，并且他操作的个股最低涨幅都是8个点起步，如果现在有一支个股涨幅3%，周阳绝对都不会去看一眼，不以为然道：“3.27%就算是很大的涨幅？”
方瑜抬头看着周阳，从他的表情里看得出是很认真地提问，心头更加疑惑了，还是回道：“对于指数来说，算是很大涨幅了。”
“哪个指数？”
“上证指数。”
“上证指数我知道，不过，我在软件上看了下，股市里面好像有很多指数，为什么你们一直都在参照上证指数？”
周阳是很认真的发问。
这些天他还是会想要主动学习股市的知识，但是在网上搜索出来的东西要不是过于书面化，就是百科介绍那样干巴巴的文字，而方瑜则是个专业人士，同一个知识，看文本解释根本比不过专业人士加工后说出口来得直接。
一个对于股市基本知识一无所知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收益？
方瑜认定周阳是在故意没话找话，已经有些生气，但职业素养让她不可能发作，“周先生，你……”
“稍等，我记一下。”周阳从斜挎的电脑包中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掏出笔，道：“你说，慢一点，我记下来。”
方瑜看着周阳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是真想学一学，不耽误你时间吧？”
方瑜愣了好一会，因为周阳的行为动作不论怎么看都不是开玩笑，于是，用了2分钟给他简要说明了上证指数为什么是主要参照对象。
“哦，我明白了，方小姐，谢谢你。”周阳记录好后，还不忘再次确认。
“不用谢。”
两人交谈几句，走出办公室，在过道上遇见了刚刚从三楼走下来的丁春生和董军二人。
“丁总，朱总，你们好。”方瑜冲二人打了个招呼。
“小方姑娘，有你这样优秀的员工，可是你们丁总的福气啊。”董军笑着对方瑜说道。
方瑜只是微微点头，回道：“董总，你过奖了。”
最近火爆的行情让丁春生脸上的红光是越来越盛，作为营业部老总，工作、生活同步精彩，白天在办公室看着自己主掌的营业部业绩一路飙升，小金库的股票涨个不停，晚上和大户的饭局已经排满，很久都没有回过家吃饭，这段时间和董军走得非常近，丁春生心情大好，说：“方瑜啊，你看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吧，我们都和董总请教请教。”
董军开始互相吹捧道：“丁总你说的什么话啊？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听说小方姑娘对港股很有研究，应该是我向你们学习才对。”
方瑜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语气坚决道：“对不起丁总，晚上我还要加班，就不去了。”
“丁总啊，你说你怎么能让员工那么累呢？该休息还得休息。”
“方小姐，谢谢你，再见。”周阳不想打扰方瑜的工作，道别后朝楼下走去。
至于丁春生和董军继续说什么方瑜已经没有在意，她看着周阳下楼的背影，心中暗道：
“你是在伪装吗？”
“为什么又要在我面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