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圣很清楚，她问话背后的目的，要么是老鼠仓，要么是万总的意思。
“大康股份怎么了？”莫圣没有抬头，眼睛盯着书，反问道。
“今天早上跌那么多，我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刚刚去问了小王，才知道砸盘是我们自己……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莫圣很不喜欢被人提问的感觉，对于万晓娜这种话外有话的行为更是反感，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怒色，还是平稳地说道：“不着急，等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万晓娜出去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
莫圣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不仅散户被磨得卖出了筹码，就连身边的老鼠仓都已经被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
老鼠仓不可能杜绝，莫圣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力求把操盘项目做到极致。
这个特质放在一个操盘手身上，是优点，更是毁灭性的缺点。
很多优秀操盘者，最终都丧命于力求完美上。
负责整个资金项目快两年时间，莫圣内心已经疲惫不堪，放眼望去，除了自己，每个人都是对手盘。
散户是，游资是，大资金是，小资金是，老鼠仓是。
就连隔壁的下单员，助手会计全是，即便他们签了保密协议，谁能保证不会泄露？
莫圣合上书，闭上眼，听着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手指不停打着节拍。
……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下午2点40分，距离收盘仅有20分钟。
大康股份依旧是在-5%这个小区间波动，周阳下午一直都站在交易电脑前，他手脚冰凉，额头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
这时有个阿姨找到张大爷，焦急问道：“老张啊，你看看我昨天买的大康股份，今天怎么跌那么多啊？我早上去买菜没有看，中午一进家就发现跌了5%，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张大爷瞥了眼纹丝不动的周阳，知道他今天早上买入了40多万的大康股份，现在肯定亏得更多，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了大康股份是庄股，碰不得，你们看看，今天早上就下跌5%，短短半个小时就把这两个月的涨幅全部吃掉，从K线上来说，是经典的反杀形式，说明背后的庄家在出货。”
“那庄家在出货，我该怎么办？”阿姨一听明显更慌了，虽然她只买了700股，市值1万元，一想到只用了半天时间就亏掉500元很是心痛。
张大爷继续指导道：“止损吧，炒股票止损很重要，先卖出来再说，现在行情好得很，一会尾盘再买其他的，明后天就能赚回来。”接着，又给她不停说着为什么要止损，该怎么止损一类的长篇大论。
“小伙子，能不能让下我？”阿姨要找电脑下单卖股，见周阳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脑也不操作，就想用他那台。
周阳双脚已经麻木，还没等他说话，张大爷在一旁说道：“小朋友，你也站着看一下午了，没有戏了，再说你今天买了，今天也卖不掉，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