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了马路，来到了商场门口的广场上，雕塑喷泉持续不断地喷射着水柱，他们找了张椅子坐下。
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陆慎又看到了好几个在光下没有影子的“人”，冷声开口道：“看来不是我眼花。”
“但是我看其他人好像没什么反应，难道是习以为常了？”
顾谨说着，仰起头望着天。他的三观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倒塌成废墟了，还没等重建呢，好像再一次迎来了一场地震。
大晚上真的见到鬼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估计也只有他跟陆慎两个人了。
陆慎答不上来，因为他发现周围好像真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注意到这个异常现象，这让他再度陷入了思考，习惯性转动着套在左手手腕的银镯。
没过多久他就顿住了动作，抬起手腕一看，银镯果然蒙了一层十分浅淡的金光，与自己的护身符一起微微发热。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镯子。
顾谨偏头看过去，顿时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有法宝，你还说自己不是小福星？”
陆慎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有些无奈和落寞：“那也不是我的福气。”
这本应该是妹妹的福气才对。
“不要这么想。虽然你妹妹现在不在了，但她的镯子你不是一直收得好好的嘛，说不定她就是借着这个镯子，将她没来得及享的福都传递到你的身上，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说罢，顾谨还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两下，毫不意外地被躲开并收获了一记眼刀。
顾谨笑着收回手，看着不远处的喷泉和来往的人，朝商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逛逛？”
“人太多，不想去。”陆慎将手镯藏回衣袖内，又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才道，“你想去自己去不就好了，干嘛非要拉上我？”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待着觉得闷。”
“我习惯一个人待着，不觉得闷。”陆慎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眼眸暗了几分，“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总陪着我。”
周围喧闹一片，但顾谨只觉得在这一方小天地间，所有声音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平静、寂寥和淡漠。
他本想再逗逗大冰块多说几句，但看见灯光下微微低垂的眼眸和平直的唇线，他还是决定不多说什么了。
“那我去逛逛，你累了就先自己回去？”
陆慎点点头，抬眸看向顾谨的同时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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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陆慎都会像今晚这样，拒绝那些想要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将自己套在一个壳中。
大抵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麻烦到别人，亦或许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的善意。
他静静地望着商场门口，巨大的红色拱形气球门架在门口前方，两旁是被鼓风机吹得形态各异的气球假人，来往行人的脸上神色各异，但看上去大部分都为自己买到了心仪的东西而喜悦。
真好啊，真热闹。
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猫都不知道，还是它靠过来蹭了蹭自己的手背才发现。
借着灯光，他看清是一只大胖橘，一看就是被主人家宠爱的小孩儿，毛发油光水滑的，吨位看着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