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他知道了那些失败者的尸体都去哪了。
就是那处被阵法所覆盖的山谷中，他们都成了天朱砂蒲花的养料了。
十一命看着消失不见的山谷，心中突然有些不好受。
强大的机缘背后总是由无数的人命堆积而成的。
十一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公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十一命望着天空淡淡的说道。
“没事，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公子不要不开心，我喜欢公子开开心心的样子。”
说完便直接跳起来抱着十一命的脖子吻了上去。
十一命认真的回应了一下，随后拍拍小酒的脑袋说道。
“我们走吧。”
两个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灰蒙蒙的天空根本辨别不出东南西北。
若要说十一命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方向，那就只能说是身体的本能。
自从十一命的身体晋升为初级神体以后，身体本能的感知很多时候要强于十一命理性的判断。
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更甚。
就这样两人朝着一个方向一行便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依旧是没有看到半个生灵，满眼黄沙。
偶尔还会有着巨大的风浪吹来，前方一片雾霾什么都看不到。
砂砾打在脸上，让人生疼。
一串串的脚印留在地上，很快便又被风沙掩埋，抹去了十一命来过的痕迹。
“公子，你说我们走的方向对吗？”
一个月的时间，小酒偶尔会回到宠物空间休养一段时间。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还是都在外边的。
她怕旅途太长，十一命一个人会寂寞。
哪怕她就住在他的心中，可以随时的说话，依旧觉得不如陪在他身边。
或许这就是爱情最初的美好吧。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总得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直到彻底走不下去的那一天为止。”
“公子说的好简单，可是我觉得公子说的话好有道理呀。”
哪怕是漫天黄沙依旧疲惫不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
这一刻我满眼都是你，或许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吧。
或许你说的对，或许你说的不对，但是在我看来你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在你的身边我不要懂什么道理，你说我听，你要我做。
“累不累，我们要不要歇一歇？”
“不累，在公子的身边我觉得好舒服的。对了公子，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这么好闻的味道啊？刚开始的时候虽然也好闻，可是现在更好闻了？”
“嗯？味道？什么味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股好好闻的味道，我好喜欢。”
“是吗？”十一命疑惑的问道。
随后十一命挑了挑眉抬起自己的胳膊努力的闻了一下，却是什么都闻不出来。
“没有啊，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咦？不可能啊。”
小酒再次凑过来闻了一下道。
“有啊，很浓的，很香的。”
十一命再次闻了一下，还是没有闻到，但是也懒得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只要她觉得好闻就是了，或许也仅仅只是她觉得好闻吧。
一路走来，小酒像是一个小精灵一样围在十一命身边，让他的行程不再寂寞。
一个方向再次行进半个月的时间，终于两个人的眼中有了些许的变化。
极目远眺，前方的景色不再是那种雾蒙蒙的灰色，或者黄色。
这一次则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子。
虽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至少多了一点希望。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明明看着已经很近了，两人硬是再次走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看清楚了那黑色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城墙，只不过城墙已经破败不堪，就连城门也被腐蚀的掉了好几块。
十一命觉得不管是城墙还是城门，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哗啦啦的倒下。
“公子，是一座废弃的城耶。”
“嗯，而且看这个风化的程度，最少几十万年了。”
“啊？这么久了吗？那这里的人都去哪了？也没人修葺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都离开这里了呢。”
“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啊，公子知道吗？”
小酒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路上问东问西，十一命也从未觉得烦过。
哪怕只是一些简单到连长生界的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十一命也是很耐心的去讲给小酒听。
其实这一路走来，十一命对于小酒内心的想法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毕竟两个人的元神都已经彻底融合了。
小酒从小，不，应该说她有了记忆起就跟大家生活在一起。
如今她跟随了十一命离开，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至少有了一份生的希望。
可是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却只能在狐狸洞中慢慢的等死。
她记得那些人看着她离开的艳羡的目光，谁能不向往自由呢。
可是她知道，她没有权力要求十一命什么。
就算是十一命愿意去搭一把手，可是怎么救？
若是在长生界十一命不介意帮他们一把，可在这里，他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十一命能感受到小酒好多次都想提起这件事。
但是最后还是被她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想知道的话就只能进去看看了，看完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啊？真的吗？那我们看什么呢？”
“不要着急，一会我告诉你看什么，走吧。”
随后小酒甜甜的一笑，拉着十一命的胳膊，两人肩并肩地向着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