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诺娃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郑律成，你如果有这个愿望，我会帮助你去实现这个梦想。”
郑律成几乎不敢相信，轻声地说道：“真的？”
克利诺娃：“从我第一天见到你，就想把你培养成为一名优秀的歌唱家，郑，你的音乐天赋出乎我的想象，而且你具备一名伟大音乐家所具备的许多优秀品质，比如勤奋刻苦的精神，真诚敬畏经典的态度，这都预示着你将来会前途无量。”
郑律成听到克利诺娃如此高的评价，有些不自在起来：“教授，你的评价过高了，我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学生。”
克利诺娃显得十分兴奋，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郑，喝一点吗？”
郑律成笑笑，摇摇头。
克利诺娃喝了点酒，情绪越发激动：“我已经预感到了，一颗新东方的明星将要出现，一个伟大的音乐天才将在克利诺娃声乐馆诞生。郑，你也许不知道，但今天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把我发现你的情况，写信告诉了远在意大利的同行和挚友。”
克利诺娃从桌子底下拿出几封回信给郑律成看：“你看……”
虽然郑律成看不懂意大利文和俄文，但他相信克利诺娃所说的都是真话。
克利诺娃：“他们回信答应我，只要你能到意大利去学习声乐，你的一切费用都由几位声乐大师包了。”
郑律成惊呆了：“你说什么？我，我到意大利去学声乐？”
克利诺娃点点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还不相信我吗？”
郑律成：“你是说，所有的费用不用我自己负担？”克利诺娃：“是的。你可以放心去学习，去演唱。”郑律成欣喜地点头……
对郑律成来说，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不管是拉琴弹琴，还是演唱歌曲，只要是能用声音和旋律表达情感的事他都会痴迷，能自由自在地去歌唱，是他从小梦寐以求的事情，没想到梦想成真的神话就在这一步之遥了。
克利诺娃：“你现在就回南京吗？”
郑律成：“是的教授，我必须赶回去上班。”
临走时，克利诺娃不仅把卡鲁索的唱片送给了郑律成，还送给他一本精装烫金的《世界名曲集》。
郑律成再次感谢克利诺娃对自己的厚爱：“教授，回去后我一定努力训练，实现成为一名歌唱家的梦想。”
克利诺娃说：“你有这种态度和决心，我真是太高兴了。意大利，那是声乐家的圣殿啊，你虽然有着极好的歌唱天赋，但要想登上歌唱艺术的最高峰，只有到那里去深造。只有到了意大利，你才能真正领悟到什么是卡鲁索发声法，你才能一步步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发声方法和演唱技巧。郑，也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真正找到那架攀登圣殿的天桥。”
郑律成的眼睛开始有了泪花：“谢谢教授，谢谢……”
克利诺娃又轻声地叹口气：“本来，我想在周末的世界名曲演唱会上，让你去演唱《黎明》呢，但现在上海的氛围好像已经不适合了。郑，我会马上为你办好一切出国必备的手续。回南京后等我的消息吧。”
郑律成把唱片和《世界名曲集》放进包里，给克利诺娃深深地鞠了一躬。
郑律成背着曼陀铃从声乐馆出来，从容地走在上海租界马路上……日本保镖从电线杆后面闪出来跟上。
另一日本特务紧跟着走上来：“松桑，你敢肯定，杀死藤田的凶手就是他吗？”
日本保镖：“我已经百分之百地确认，就是他。他的相貌，他的语音，他的步态，一点没错，就是他。”
日本特务：“为什么还不动手？”
日本保镖：“时机，我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
这时，郑律成回过头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马上警觉起来。
郑律成加快脚步……日本保镖的身后，几名日本特务从多个路口和商店里闪出，一个个黑影向郑律成合围过来……
郑律成大步走着，但危险却在一步步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