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过了一周，长兴医院的供应商名单终于到了清雨手里。
粗略一看名单，清雨就傻了眼。数量之大，超出了清雨的想象。她和吴涛分
析后，定下方案，安排小黄按照规则进行筛选处理。
会议室里，清雨公布了目前的进展：
“大家请看，投影上是我们初步筛选的长兴医院供应商名单。”
她看了一眼雷毅，雷毅正在看向投影，投影上的名单正在多页循环播放。
“名单的提取规则是，1991年到1994年之间，和长兴医院达成合同的所有供应商。”接着，清雨讲述了他们选取这个时间段的原因，在座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雷毅还在专注的盯着投影。清雨注意到，今天进会议室时，雷毅戴着他的另
外一副眼镜，他平时只有在做精细工作的时候才会戴这副眼镜。清雨估计，他应该刚从解剖台上下来。
不过，清雨一直觉得，雷毅戴眼镜的样子，特别知性。
“名单里面目前有600多个公司和对应联系人，我们目前的名单筛选规则有2个：第一，滤重；第二，合同总金额超过4000万。”
张志强挑挑眉：“第二个规则的逻辑是什么？”
清雨说：“我们大概了解了一下，医疗器械公司和医院的合作，情况比较复杂。范钢的年代，市场也很不规范。医院采购人员的灰色收入，获取方式也非常多样。签单成功后，器械公司对于销售的提成比例，跨度也很大，比较常见的是5%-15%。
我们综合考虑之后，决定先按照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设置筛选条件。我们是这么考虑的：范钢的购房款总金额是300万，我们假设款项全部来源于灰色收入。
器械公司销售的提成，我们先按照常见的最高比例15%来计算。交易金额4000万的情况下，销售提成600万，按照55分成，范钢才能达到300万的入账。
所以，合同的总金额，保守估计应该也有4000万。”
张志强点头表示认可，但是他又问：“可是，看上去范钢并不是一次性得到300万的，你刚才提到的合同总金额，是不是合同是分期的？”
清雨心里第一万次佩服起张志强来，她笑了，语气像在夸赞一个小孩子：“真聪明！张老师，合同期限一般3年比较常见，款项医院会根据合同的约定，分期支付给器械公司。所以，理论上来说，销售的提成和范钢的灰色收入应该也是分期的。”
吴涛用手肘顶了顶清雨，小声嘀咕：“注意语气，没礼貌！”
张志强却早已经习惯了清雨的风格，他只是笑着再次点了点头。
“可是，”清雨话锋一转：“很遗憾，因为时隔20年，我们筛选之后，尝试联系了一下。遇到两个主要问题：
第一，表格中的很多公司已经不存在了。
第二，那个年代手机还没有普及，所以90%的电话号码都是座机。
我们随机选取了20个进行联系，只联系上1个手机号码，但是对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