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的反应。”
我不太乐意回想和那两人接触时的场景，只要想起当时的情况，就忍不住作呕。
“他们是纯粹的研究者和践行者，所有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无论贫富贵贱。”我闭了闭眼，“即使没有人性和底线，他们也不会为了一群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去祸害更有希望的未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是他们选定的未来。
因为是真正的理想者，所以才没有被荀老发觉。因为理想足够伟大，所以那些研究人员才发自内心的愿意追随。即使，即使会牺牲一批无辜者。”
我开始喘不上气。
校医摒弃前嫌，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背，关心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咳咳咳……不用。”我擦掉嘴角的血渍，“时间不多了，我该回去收尾了。”
他收回手，再多话语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再也不见。”
我勾唇轻笑。
“那可不一定。”
与离开时相同，回学校也不过一眨眼，状况却天差地别。不提我身体上的变化，学校上方的天空破开好几个大口，能清晰看见另一边的世界。校园内寂静寥落，枯树垂下枝丫，不见一片落叶。
整座学校，宛如一片死地。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了。”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想了些什么，七号嗓音沙哑，“说着找真相，结果解决了补习班和医院。以为你在复仇，结果十四中又变成这个样子。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管这个干嘛，跟你又没有关系。”保安室里空无一人，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你安静看着就行，别多事。”
“我还能做什么，即使把身体还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她很是冷静，“你呢，不会不甘心吗？”
“你是说死？”我漫步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天上时不时掉下一些奇怪的东西，让我不得不小心避让，“说实话，我无所谓。如果外面都是像你们这样的疯子，我还不如死这儿。”
七号感觉被骂了，但没有证据。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宿舍楼旁的小花园一片荒芜。曾经艳丽多彩的颜色，如今只剩一片黑灰。我注意到墙角处有一块褐色，看着像血迹。但身体能够流出鲜血的，在这里只有那么几个，都不像是会死在这里的货色。
我决定先回宿舍。
有二十七号在，情况应该不会很差。
事实正如我想的那样，除了无聊到快要长毛，她们看起来都全须全尾的。见我进来，她们也没多大反应，只有三十五号上下打量我几眼，啧了一声。
“再不回来，他们就真快把这儿都拆了。”她说道，“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