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再次浑身僵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叶青菀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魏尚书,位极人臣的魏大人。将朝野上下多少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啊,又岂会看不穿徐芸儿的为人和她那点小心思?我叶青菀这点小手段,在你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所以你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让徐芸儿带孩子来向我请安。就是因为我知道她绝非善类,而且野心勃勃。只要我稍微一刺激一引导,她一定会抓住机会对我栽赃陷害。我想借此机会和离,离开成国公府。”
魏珩下意识别开脸不敢看她。
叶青菀自嘲一笑:“其实一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对吗?可是,你还是选择怀疑我质问我,任由国公夫人将我带到祠堂审问。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徐芸儿和那个孩子。可实际上,你还是发自内心的想维护他们。哪怕你什么都知道,也不敢去赌。你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
魏珩痛苦地闭了闭眼:“菀菀,我的身份注定我必须有个孩子。其实你可以容不下他,也可以害他,但是不能没有他。因为已经有这个孩子存在,他们才不会为难你,我才能好好守着你。我承认我担心那孩子的安危,但是,我……我真的很想保护好你。”
“为了我好,所以不问青红皂白第一时间维护他们母子。为了我好,所以在第一时间怀疑我质问我,任由你母亲欺负我。”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魏珩心累的同时,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狠:“徐芸儿蓄意陷害你,不就是想将你赶走取而代之,贪图我国公府荣华富贵吗?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对亲生儿子下这样的毒手,我已经将她禁足在祠堂,罚跪针垫一个月。她不是喜欢扎针吗?我让她扎个够。”
叶青菀倒吸一口凉气:“你罚她跪针垫?”
所谓针垫,就是扎满细针的跪垫。
膝盖跪在上面,几十根针就会直接扎进肉里。
是这京中大户人家一种搓磨人的手段。
别说跪一个月,三天跪下来,双腿只怕也废了。
她是县主,是德宗皇帝的曾外孙女,魏家当然不敢这么对她。
但是叶青菀亲眼见过三房一个姨娘偷人,活生生跪死在针垫上。
魏珩冷酷无情:“我知道你心善,但你不必心疼她,这是她应得的报应。你放心,满月宴上我不会让她出现。跪完一个月针垫,她也不会还有命在。自作自受的报应,即便是太后娘娘也不能说什么。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死了也就死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叶青菀忍不住浑身颤抖,连连后退:“你……那是你儿子的亲生母亲,你这么折磨死她,就不怕那孩子长大之后对你我心生怨对?对魏家心生怨怼。”
魏珩无比冷静:“所以,没有人敢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如果你愿意认他,那他就是你十月怀胎亲生的。如果不愿,那他就是我一个外室生的。生母不详,来历不明。以我魏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有个继承人就够了。生母出身高贵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生母不详也无伤大雅。”
叶青菀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脸上血色尽褪:“你认真的?”
魏珩急忙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承认之前是我心软,看见她大着肚子的模样,看见她生完孩子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在孩子的份上,总想怜惜她几分。没想到,她竟敢得寸进尺陷害你……我知道你见不得血,所以我已经顺着母亲的意思带你到城外庄子上去住。等你再回来时,我保证干干净净。这个世上,这个府里,我魏珩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你疯了……”夫妻这么多年,叶青菀实在太了解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