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透了吧？”
“死透了，你没瞧见这尸体都邦邦硬了么！”
“没想到啊，装疯卖傻十几年，好不容易看着都要翻身去，怪可惜的……”
“你再混说，小心下次就是我和旁人替你收尸了！”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说咱家那位小姐，从前在府中瞧着多温柔善解人意，如今这怎么变的）——”
说话的婆子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哎，只盼着咱们老姐妹两个能早些出宫去，不然留在宫里，怎么死的最后都不知道。”
“哎……”
两个婆子同时叹了一声，方才拖着清姑姑的尸体离开。
赵云珠目睹了这一切，彻骨的冷风从墙壁的洞口扑面而来。
她似乎闻到了清姑姑身上那浅浅淡淡的茉莉花香。
清姑姑死了。
这一切都是柳太后的意思，方才抬走清姑姑尸体的那两个婆子，从二人言谈之中。是柳太后当初从柳家带入皇宫里的。
且她们知晓不少柳太后的事情。
这一夜，赵云珠不知何时睡着的。
玲珑同夏月今夜一同守在她身旁。
屋子里的烛火燃到了天亮，窗外阳光照射进入屋内，赵云珠还在沉睡。
玲珑起身往炭盆里添了一把炭火。
夏月穿好衣衫去了外头取早饭。
她领着食盒进屋，瞧见赵云珠还没睡醒，又转身将食盒搁在了小厨房的灶火上。
赵云珠睡的并不踏实，梦中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隐约中能瞧见清姑姑的轮廓，她笑着同她挥手道别。
“云珠，不要自责也不要内疚。”
“姑姑解脱了，你也保重。”
清姑姑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徘徊。
看着面前的迷雾逐渐散去，黑漆漆一片，哪里还看得见一个人影来。
“姑姑！”
赵云珠猛然坐起，大喊一声，可眼前哪里有清姑姑。
她猛然转头看向墙壁，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她双手无力瘫软在被子上，方才想起，清姑姑不在了。
“小姐？”
“小姐！”
玲珑同夏月快速赶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赵云珠无奈，“我没事儿，不过是梦魇罢了。”
见她起身，玲珑伺候小姐梳洗，夏月则是端了吃食进屋。
赵云珠让两个丫鬟今天一同坐下吃饭。
“小姐，奴婢将正殿已经收拾出来了，咱们今日就搬过去吧。”
玲珑看向赵云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毕竟清姑姑不在了，住在这里总觉得膈应，况且小姐现下又怀着身孕，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顾及。
赵云珠手中的筷子顿住，思绪不知飘去了何处。
“嗯，好。”
她垂下头，用筷子扒拉了一些米饭送入口中。
半垂着眸子，含糊不清回着。
用过了早饭，夏月陪着赵云珠在屋子外头晒着太阳，玲珑一个人进进出出搬着东西。
“夏月，你过去帮帮玲珑吧，我就在院子里坐着，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