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穷困潦倒的小院里一待，就待了三年。
郑钱十七岁了，脸上没有了小孩子般的稚嫩，多了细碎的胡茬。
可越长大，对这个穷困的落脚地就越不满。
他想要的岂止是一碗饭。
显然他在这个家里表现的再好，那个穷老头和他的疯婆娘也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给，给你。”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烧黑的土豆，塞到郑钱手里。
郑钱嫌弃的扔到一边。
嘴里埋怨道：“土豆土豆，谁家过年吃土豆！我来这里这么多年，就没好好的吃上过一顿肉！”
老太太捡起土豆，拍掉上面的雪和沙砾。
把糊了的壳掰掉，露出里面金黄的冒着热气的瓤，再次递到郑钱嘴边。
“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
郑钱不知道这个疯婆娘是怎么想的。
他半弓着身子，看着老太婆，坏笑着说道：“疯老太太，我平时管你叫妈，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你儿子了吧？”
“你，你是我儿子啊。”
老太太已经忘了郑钱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来的。
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郑钱一直都在。
“谁是你这疯婆娘的儿子，我妈早死了！”
平时老头在家，郑钱看不惯老太太，也不敢动手。
趁着老头一大早出去还没回来，郑钱拽着老太太的衣领，想给她推倒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吓的郑钱一跳。
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妈身上落雪花了，我给她打一打！”
郑钱盯着老头身后的丝袋子，看着里面鼓鼓的，连忙问道：“爸，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是去买肉了吗？”
“肉肉肉，你那么嘴馋，咱们就把你剁了当成肉！”
老头放下丝袋子，拽开绑在上面的绳子，里面
露出了两条冻得梆硬的蛇。
这两条蛇长得大，得有一米长，也不知道是这老头子从哪里捡来的。
“老太婆烧水，和点面，咱们今天包饺子吃。”
“蛇……蛇肉饺子吗？”
“你看你那震惊的样子，你不是说要吃肉吗。我跟你说，这冻僵了的蛇可不好遇到。”
老头子笑着搓着手。
“蛇肉的饺子能吃吗？”
“那可鲜着嘞，天上龙肉，地上蛇肉。你先不扫雪了，把我泡酒的坛子找出来。”
把两条蛇拎到屋子里，这屋子虽然四面漏风，可比外面也暖和了不少。
趁着蛇的身体化冻了些，还没彻底苏醒。老头子拎着蛇尾巴，把它扔到了透明坛子里。
大半桶白酒倒进坛子中，蛇的身子在里面结出了一小层冰碴。
看着老太婆烧好了水，老头子又按着另一条蛇的脖子，手起刀落，蛇头落了下来。
也许是苏醒的差不多了，又或者被砍疼了，落在地上的蛇头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股透明的毒液，从尖尖的牙齿上喷射了出来。
老头对着蛇头踢了一脚，谁知蛇头猛的一转，尖尖的牙齿卡在了老头破旧到棉鞋上。
“这死东西，脑袋落下来了，还想着咬人！”
老头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刀递给郑钱。
“我把这死东西掰下来扔灶坑里，你过来把蛇皮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