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清拍了板，就径直向马儿走去，裴霁和石头只好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回程时两个孩子都挺安静，没有再就沿途所见闲聊。
闵月清不紧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看到两个孩子明显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还在心里回忆和琢磨今天所学的招式，心道孺子可教也。
特别是裴霁，小小的一个人儿，大半天时间又是骑马又是练功，既没有偷一点懒，也没有喊一声累，竟跟比他足足大上六岁的石头一样坚持了下来，真是好样的。
须知武学一道本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徒儿自己没有这种坚持劲儿和钻研精神，再好的功夫也发挥不出效果。
不过在下一段陡坡时，闵月清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裴霁的身体突然在马上晃了一下。
闵月清迅速打量了一眼裴霁的双腿，果不其然，他的一双细小的腿也在微微打颤，眼看着都要夹不住马腹了。
闵月清立刻催马上前，骑到裴霁身侧一把将人捞到了自己身前，动作很轻巧，连裴霁的小马都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转头朝后看了又看，似乎在疑惑我的小主人呢？
裴霁窝在闵月清身前，脸上还带着些茫然，“娘亲？”
闵月清有些哭笑不得，用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故意板着脸道：“累了怎么不跟娘说？从马上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就要受伤，而且还不是轻伤。”
裴霁到现在都还有些迷糊，他从上马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刚学的每一招、每一式像走马观花一般，轮流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打转。
就连刚才，他也只是觉得头晕了一下，人就已经到娘亲的怀里了，几乎没有察觉到危险。如果不是娘亲说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坠马。
不过裴霁知道娘亲之所以这么严肃，是因为担心他，所以非常乖巧地认了错，“娘亲，我不该一心二用的，下次骑马的时候再不敢了。”
认错态度倒是挺端正，闵月清没有抓着不放，只是额外叮嘱了一句，“凡事都要记住安全第一，下不为例。若是再这样，我可是要罚的。”
这话闵月清刻意说得比较大声，石头也听得一清二楚。
闵月清自捞过裴霁开始，一直都是与石头并驾而行，石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看了个大概，当听到师父说裴霁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他心里也是一惊。
因为在骑马时心不在焉的，显然不止裴霁一人，师父这话不仅是敲打裴霁，也是在敲打自己。
石头后怕地与裴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恢复了原本的清明。
石头专注地看着前路，暗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眼睛，还有，师父的骑术也太厉害了吧，刚刚救人简直是像一阵风一样，又快又准。
裴霁则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娘亲的健马上，小手抓着马鞍，眼睛开始打量起四周，旋风比他的阿曜高大许多，所以此刻的视野与之前自己骑小马时差异挺大，感觉眼界都开阔了一些。
当然，裴霁没有忘记自己的阿曜，时不时地就会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