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气氛顿时就变了。
还没等栖云开口说什么，斑就首先冷笑了起来，“千手老二，你怎么就不先问问你的弟子做了什么呢？”
因为栖云的存在，黑绝和白绝都不敢靠近当时的木叶，但恰好那段时间栖云正好出门，于是斑是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的。
“哥哥，我……”卡卡西刚开口，就被栖云拦住了。
或许千手扉间自己没察觉到，但他的口气与审问并无区别，栖云其实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但这件事本身却关于他的弟弟，他无法对直接伤害了卡卡西的团藏以及间接造成这一切的猿飞日斩有什么好脸色。
让会对同伴出手的家伙身居高位，本就是在位者的失职。
栖云凝视着扉间，不屑地说道，“原因很简单，团藏把我正在昏迷的弟弟从医院里偷出来，还在卡卡西的身上进行了人体实验，所以我才出了手，仅此而已。”
他的语气愈加冷淡，“各位，如果你们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会忍气吞声吗？”
不等他们回应，栖云便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卡卡西，“所以，卡卡西不要自责，也不要内耗，你是我珍视的人，这都是我的选择，而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栖云前世的母亲曾经和他说过，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可以停在原地驻足不前，也可以换一条路继续走，但唯独不可能回到过去，后悔是最无用的东西，人所能做的就是昂首挺胸地继续走下去。
栖云把这些话都记在了心里，所以他从不会想过去如果没有做什么会怎么样，过去塑造了他，却不能左右他，他所看到的唯有前方和未来。
卡卡西与栖云对视着，向来半睁着的眼也微微睁大。
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中，面罩下的脸迅速变红，卡卡西已经顾不上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连忙抬起手捂住上半张脸，另一只手扯住栖云的衣角。
“我……我知道了……哥哥……”
都过了那么久，在大街上都能面不改色看小黄书的卡卡西还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感到羞耻。
虚假和现实被他分得很开，他会为小说中的主角们的爱恋感叹，羞羞的部分在他看来不过是情到深处的理所当然。
但是如果是在现实中，就像此刻，栖云在尊敬的前辈面前自然地表达出两人是亲近时，卡卡西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然而，几位创立时期的大佬显然不觉得栖云的话有什么不好的。
“呜……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好！”柱间先是感动地说道，随后又笑眯眯地问道，“团藏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团藏他怎么可能……”扉间有些难以置信，他对团藏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比较激进的帅小伙上，虽然在最后的断后上犹豫了一下，但是扉间从来没有质疑他对木叶的忠诚过。
扉间对人体实验什么的没有恶感，毕竟他也干了，你猜秽土转生怎么来的，然而他不能接受的是，栖云口中的，对村子的同伴下手。
“……人总是会变的，二代。”栖云淡淡地说道。
“团藏……是那个坏家伙吗！”止水咬了咬下唇，面露厌恶之色。
随着旗木兄弟俩声名鹊起，他们的生平事迹也开始传于民间，明明只是短短十几年的人生，却有太多事情让广大人民来津津乐道。
朔茂乐得如此，曾经被团藏利用舆论和民意逼到悬崖边的他，也开始看重底层人民的声音，没有夸大和造谣，只是简简单单地一点点把真相放出去。
本来就干了很多坏事的团藏顿时遭万人唾骂，而原本完美火影的三代猿飞日斩也变得褒贬不一，毕竟团藏干得那些事可都是在他的任期内，就当他不知道，也有管理不当的锅。
所以，哪怕带土和栖云并没有特意和止水聊过那个时期的事，他也清清楚楚的。
“卡卡西前辈明明是在战场后方拯救了大量医疗人员和病人才身负重伤昏迷的，志村团藏却趁着栖云哥离开村子的时候带走了卡卡西前辈，还对卡卡西前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止水生气地说道，“而且……而且他还把镜爷爷的眼睛装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团藏研究木遁和写轮眼的事本来不是对外公开的部分，但谁让止水是镜仅存的直系后代呢，所以即使彼时的止水还尚且年幼，但朔茂还是决定把真相告知了止水。
这下扉间怎么还会推不出真相呢，隔壁的宇智波兄弟毫不客气地冷笑。
“千手扉间，你还真是收了几个好弟子呢。”泉奈阴阳怪气地说道。
“猴子……”扉间咬牙切齿，怪不得团藏在净土不敢来见自己，甚至连猿飞日斩都敢对自己阳奉阴违，丝毫不提团藏做的错事。
真没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毁于几个弟子手中。
“原来是这样啊。”柱间垂下眼眸，阳光的气质不再，反而显得有些深沉。
千手一族的族长，木叶的初代火影，怎么可能有看上去那么傻白甜呢，当他沉默并露出严肃的表情时，经过战国时期的混乱时期的肃杀气质顿时凸显了出来。
“木叶竟然变成了这番模样吗……”柱间喃喃道，随后长叹一口气，悲伤地看向一边的斑，“难怪斑你当初选择了这条看不见前方的路，还说我本末倒置，原来你早就看到了这样的未来。”
被柱间注视着的斑却有些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其实最开始确实是因为族人的疏远和柱间的忙碌导致的孤独，再之后木叶村民的恐惧和排斥加剧了这种孤独感，让他在木叶无法拥有归属感。
正是这种感觉层层叠加，这才让斑觉得木叶并不是他的理想，人人互相理解，推心置腹才是他的理想，然后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过，现在证明他的遭遇全是黑绝的算计，斑根本不想提这些狼狈的心路历程，实在是太过于丢人了。
“没错，就是如此。”尽管心虚，但斑可不想被落了面子，还是承认了下来。
“斑……你果然是我的天启！”柱间感叹道，“总是能看到我无法看清的地方。”
说完，他又看向栖云，“老实说小止水先前说木叶已经是过去了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毕竟那曾经是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的地方，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们果然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我……很欣慰。”
“自当如此。”栖云不予置否，“你们迈出了最初的一步，那么作为后来者自然要在你们的基础上向前开拓了。”
他作为一个来自比这里先进多的现代社会灵魂，要是不勇以改变这落后的制度，那还说的过去吗。
说完，他看着扉间和泉奈，“两位已经恢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