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姐，不太理想。意识提取不算顺利，现在也出现了一个悖论，就等游总定夺。”
“什么悖论，你说来我听听吧。”
张良想了想说道：“人的大脑在思考时，是一个不断发展的线性过程，如果只是‘提取’，之后的发展是那个大脑的自主思维还是基于所承载的硬件呢？这就是遇到的悖论，我们虽然可以提取意识，但归根究底就类似于复制粘贴一样，往后的发展是由提取的意识催动还是由收纳意识的硬件催动则完全不好判断。”
“好复杂呀……”
“其实也不算复杂，您可以把它理解为一段还未播放结束的音乐，我们复制了前半部分，将其放到另一台机器上播放，所能播放的应该也只有前半部分，也就是说，现在在进行的意识提取研究似乎也只能体现‘记录’的价值，并不具备‘复活’的意义。而且，即使借助华龙的超级算力能够模拟出意识主体可能会出现的任何想法或行为，但从本质上来说，这到底是意识主体的自主思维还是基于大数据分析给出的概率解释呢。”
“我懂了，懂了。”
岁神苦笑着也算是明白了一些，游所为想要进行的意识提取，是希望意识主体脱离生物载体在网络上活着，但，即使将其真的提取了出来，即使它真的进行了某些思考或说出了某些话，这些思考和这些话到底是意识主体的自主思维还是机器模拟经由大数据分析给出了反馈则完全不好界定。
也就是说，游所为说要给丫丫完整的一生，现阶段并不现实，即使真的做到了，那可能也并非丫丫自己的想法而只是华龙模拟出来的假象而已。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那您……”
“你去忙吧，我自己随便转转。”
送走张良，岁神走进了游所为的办公室。
嘉敏和丫丫的死对游所为打击很大，他的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张良虽然也会收拾，但终究没有女生仔细。
岁神是嘉敏时也曾帮他整理过办公室，这才过去了多久呀，又已经一团糟了。
她打来一盆清水，将办公里的书桌，书柜以及各种证书和奖杯都擦的一尘不染，之后又按照自己的喜好将那些亮亮闪闪的奖杯摆到了最显眼的位置之上。尤其是其中那个拳头大小的史莱姆水晶摆件，这正是她送给游所为的东西，更是占据了奖杯中的绝对c位。
岁神忙活的非常认真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黑暗中一双眼睛关注她很久了。
游所为打开了房门迈步进来，还不等岁神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她推到了书柜之上，并捂住了她的小嘴。
书柜一阵抖动，柜上的史莱姆摆件掉落在地，玻璃外罩摔的粉碎，其中装填的蓝色泡沫水崩的到处都是，甚至打湿了岁神小腿上的丝袜。
她一脸不满，掰开游所为的手说道：“你干什么？如此粗鲁。”
“你和我说，嘉敏是不是和你接触过，你们关系似乎挺好啊！”
游所为双眸赤红，大睁的眼睛里充满血丝，有些癫狂。
“是的，我们关系很好的。”岁神笑着回道。
“别胡说了，你为什么变的……是在刻意模仿吗？还是有意的？”
岁神看的出来，这个男人非常纠结，这是一种内疚自责般的复杂，他似乎也本能的想要排斥异性的过度接近。
“想知道真相吗？回京城去你家，我告诉你真相。”
游所为半信半疑，带着岁神坐上了他的汽车，并在三个小时之后回到了他在京城的家。
这个房子是嘉敏的，嘉敏死了，游所为就获得了它的所有权。
打开门进屋，岁神熟练的按亮了客厅的大灯，并调整到了她所喜欢的炽黄色，因为这样的色调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游所为静静地一言不发，等待马冬梅说出真相。
她似乎对这里也非常熟悉，熟练的拿掉了客厅墙壁上嘉敏和游所为的婚纱照，婚纱照后面只是一堵白墙，似乎并无其他东西。
而岁神伸出一根手指便点穿了婚纱照后面的白墙，那竟然只是一层伪装，在白纸之后有一个隐藏极深的保险柜。
游所为大惊失色，他和嘉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不曾知道那里竟然还暗藏玄机。
“所为呀，你的嘉敏和你说过吗？她在这里的保险柜。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宝物吗？”
游所为面无表情，心底五味杂陈非常复杂。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就行，嘉敏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我告诉你，里面有这栋房子的房产证，有一个史莱姆水晶吊坠，以及你和嘉敏在大学谈恋爱时往来的四十二封情书。保险柜密码789xw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