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走廊中等着龙飞从异空间回来的曾局突然听到，身后的办公室里传来了响动。
他立刻转过身来，只见龙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脸迷茫地坐在了沙发上，而将臣并没有和他一起回来。
曾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从他俩消失到龙飞再次出现，一共才过去了不到15分钟。
但对龙飞来说，他和将臣在那个“无尽空间”里已经待了三个多月了。
曾局走进办公室，来到了龙飞面前，轻声问道：“小龙，你……没什么事吧？”
龙飞缓缓抬起头，曾局这才惊讶地发现，这才15分钟不见，龙飞的脸上竟然长满了长长的、平常需要几个月才能蓄出的胡须！
而他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刘海甚至都已经遮住眼睛了。
龙飞眼神迷茫地看着曾局，缓缓开口问道：“曾局，我去了……多久？”
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但外表看起来却没什么事。
曾局说：“不到15分钟。”
龙飞点了点头。
接下来，让两人同时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龙飞的长发和胡须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回缩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龙飞的外表就恢复成了他和将臣十五分钟前刚离开的样子。
“诶？这是……”龙飞惊叹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也恢复了正常。
“呼～吓死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自己少活了三个多月呢。”
曾局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龙飞抬起头看着曾局，苦笑着问：“曾局，有水吗？我好渴。”
曾局笑了笑，走到房间里放着一个暖水瓶的桌子旁。
他打开水瓶瓶的木塞，给龙飞倒了一杯温开水。
龙飞对于曾局这里居然还有暖水瓶这样的“古董”这种事感到讶异，以至于曾局将水杯递到他面前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嘿，小子诶，想什么呢？”
曾局将还在神游的龙飞给叫了回来，龙飞尴尬一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满足地“啊”了一声，然后放下水杯，缓缓地向曾局说出了在“无尽空间”里发生的事情。
……
“这么说，你帮将臣完成了实验？他的实验成功了？”曾局诧异地问，“你的左臂没事？”
“除了还有些疼，没什么大问题。”龙飞活动着自己的左臂说，“看将臣的反应，应该是成功了。您不知道，他刚刚可兴奋了，跟彩票中了大奖似的，手舞足蹈的。”
曾局仍然不放心，他继续问道：“你确定成功了？他的力量不会对你有什么反噬吧？”
“他也担心这个，所以……”说着，龙飞抬起了自己的左臂，心念一动，原本空无一物的肱二头肌位置立刻出现了一个雕刻着奇怪符号的金色臂环。
龙飞指着臂环说：“将臣说，这个东西叫‘限制器’，可以在我左臂力量暴走的时候起到暂时压制的作用，能不能重新控制住就得看我自己了。”
接着，他向曾局说出了自己关于两次交易有所矛盾的想法。
曾局一边听他说，一边仔细打量着金环上面雕刻着的符号，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将臣到底在计划着什么？这不是白给龙飞捡了个大便宜吗？
“曾局。”龙飞问道，“您有什么好建议吗？”
曾局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那老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无论他有什么计划和阴谋，我都建议你，能不用他的力量尽量就不要用，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而受制于人。”
“嗯，我明白了，曾局。”龙飞点头道，“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绝对不会轻易用他给我的力量的。”
“看来我还是跑一趟更保险。”曾局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是需要联系将臣的话，就直接来我办公室拿手机。但你记住，那台联系将臣的手机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否则发生任何事，后果都是你我承担不起的。”
“好的曾局，我知道了。”龙飞说，“我在去欧洲前应该也不会再联系他了。话说曾局，您要去哪？您要找的人究竟是谁啊？”
曾局笑了笑说：“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这个人的存在是我们超调局最高级的机密，是李局退休前口头告诉我的。如果真能把他请来，你见到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好吧。”拜方一楠所赐，龙飞当初可是抄过整整200遍保密条令的男人，对保密条令的内容他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他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这既是对自己好，也是对曾局好。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早点回去吧。”曾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做好出发前的准备，这次去欧洲，我估计你们没个小半年回不来的。”
龙飞站起身说：“我知道了曾局，我这就回去做准备。”
“去吧。”
在龙飞临出门的时候，身后的曾局突然叫住了他。
龙飞转身问道：“曾局，还有什么指示要我办的？”
“方一楠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比较直，脾气也急，对关心的人和事呢，往往就喜欢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来表现，希望你能多包容她。”曾局缓缓说道，“我不是以领导的身份在和你说这些，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这两天一楠对你的态度我都看到了，其实这恰恰说明了她把你当成了重要的人。那无论你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怪她，她对你说的话和做的事，本质上是因为她在乎你，而不是真的对你很嫌弃或是有什么意见。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我明白了曾局。”龙飞笑道，“您放心吧，楠姐是我领导啊，就算她真的嫌弃我能力不足或是不够聪明，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怎么会去怪她呢？”
“那就行了。”曾局笑着问道，“对了，赵心悦最近怎么样？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龙飞一愣，随即坏笑着问道：“诶？领导啊，您也这么八卦的吗？”
曾局说：“怎么？谁说老男人就不能八卦了？”
龙飞“哈哈”一笑，说道：“她一直都挺好的，最近还被学校推荐参加了教育部组织的一个学术夏令营呢。”
“去国那个吧？”曾局说，“这个夏令营我知道，局里不少老同志的子女都参加了。嘿！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俩的感情问题进行到哪一步啦？”
龙飞两手一摊说：“没啥进展。她都还没毕业呢，就算我想和她结婚也得等她毕业以后。诶，对了曾局，咱们单位有没有结婚补贴之类的啊？”
曾局笑着说：“当然有。以你现在的职级，结婚补贴有5万，另外局里还可以给你报销结婚的所有开销，除了买房和买车。”
龙飞恍然大悟道：“我说咱们陆局和静姐结婚的时候那么大的排场呢，合着用的是公款啊？果然再大的大款也大不过公款啊。”
“臭小子。”曾局笑骂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福利待遇只有外勤处才有吗？别的部门结婚补贴统一只有一万，而且局里也不会报销他们的结婚开支。”
“原来如此，那看来还是外勤处待遇好啊。”龙飞笑道，“曾局，那要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啦。”
“去吧。”曾局摆摆手说。
待龙飞走后，曾局缓缓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照片，而照片里的人正是年轻时的曾局和当时还是个小孩的方一楠。
曾局看着照片，缓缓叹了口气，他轻声自言自语道：“丫头，希望你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龙飞这个小子，恐怕不是一般人啊……”
刚走出总部的龙飞一抬眼就看到了方一楠那辆红色的埃文塔多，而方一楠正坐在车里，表情略显无聊地看着手机。
龙飞想到了曾局刚刚和他说的话，他笑了笑，然后缓缓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方一楠收起手机，打开窗户冷冷地看着他。
而龙飞却丝毫不在乎她的眼神，反而笑着问道：“楠姐，你在等我啊？”
方一楠说：“你不是怪我之前没等你害你开会迟到了吗？”
龙飞“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走到副驾位打开车门，扭着身子勉强坐了进去。
没办法，这超跑帅归帅，但真的太矮太小了，龙飞这一米八的大高个无论上下车还是坐在里面都非常折磨。
待龙飞关好车门后，方一楠便发动了汽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坐在车里，龙飞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楠姐，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啊？”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方一楠冷冷地说，“你和我干爹刚刚在秘密讨论什么事呢？”
“没啥。”龙飞笑道，“就是请曾局帮忙，又和将臣见了一面。”
方一楠疑惑地问道：“你又找那个老怪物干嘛？”
“以防万一。”龙飞对方一楠没有隐瞒，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可方一楠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等龙飞说完后，她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左臂，飞快地看了几眼后，又把他的手臂丢了回去，说道：“没什么变化啊。”
龙飞笑了笑，再次心念一动，左臂上的金环立刻显现了出来。
他向方一楠解释了一下金环的用处，但方一楠却皱着眉头说：“我劝你不要太相信那个老怪物了。将臣毕竟不是人类，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明白，楠姐。”龙飞说，“不管他有什么打算，至少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还是个挺守信用的人，这也算是给咱们的欧洲任务兜个底。”
方一楠并不信任将臣，而且他前后矛盾的交易也让她产生了怀疑。
龙飞见她不说话，便看着她问道：“我说楠姐，你还没告诉我呢，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啊？”
方一楠板着脸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哪里得罪我了，自己不知道吗？”
龙飞苦笑道：“我上哪知道去？”
方一楠翻了个白眼——她早听赵心悦说过龙飞的情商低，但真没想到这个小王八蛋的情商竟然是负数。
方一楠不高兴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龙飞在开交流会的时候没有穿她送的那套西装，再加上之后的会议里他一直在插嘴打岔。
方一楠其实也因为自己会对这种事感到不爽而觉得疑惑，她平常真不会这样，可最近好像凡事只要扯上龙飞，她的想法和行为就会发生奇怪的改变。
罢了罢了，和一个情商是负数的男人计较的再多他也不会明白，到头来得结节和增生的只会是自己。
方一楠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我这两天比较忙，所以情绪可能差了一点，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