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有时候觉得他的固执挺好笑的，明明是杀伐果断的人，却在某方面异常执拗。
“成吧，”姜胭说，“我勉为其难把你送回去。”
姜胭刚要上车，顾宴沉却轻轻圈住了她的腰，把她抵在车门上。
男人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用手指轻轻描摹她的眉眼，
“胭胭，明天就结婚了，我……”
他轻声说，“我有点睡不着。”
“你还紧张了？”
顾宴沉摇头，“是害怕。”
“怕什么？”
“怕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场梦，等我醒来，我——”
他没有继续说，他的确害怕，他这一世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
其实他就是前世那个可悲的顾宴沉，现在还守着一具植物人的顾宴沉。
所有的噩梦都善于伪装，会让你享受美好，然后再一手砸碎……
顾宴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你明天就会成为我的妻……”
姜胭趁他瞎，直接一把拧住了他的腰，
“疼么？要是疼就是真的。”
姜胭的手劲不大不小，不至于疼，却可以让他感受到。
“嗯，是真的。”
他的手捧着她的脸，“都是真的，胭胭是我的，宝宝也是我的。”
他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拥有这些多美好。”
姜胭现在肚子大了，都不再能把自己塞进他的怀里，她笑着说，
“因为你也很好啊，你会纵容我，尊重我，给我安全感，我这个人，既是个颜控，又是个死心眼，魔咒一样，”
她轻轻笑着，“就偏偏喜欢你。”
“这一世回来的时候，明明那么坚定的离开，那么讨厌你，可还是会重蹈覆辙，一次次被你打动……”
“你有什么哄女孩子的技巧呢？你情书写超烂的！”
“是我心甘情愿，被你哄好，被你打动，接受你的求婚，想要成为你的妻……”
“追求我的人那么多，比你真诚的不少，比你会甜言蜜语的更多，可是顾宴沉啊，”
姜胭笑着笑着，眼底却突然荡漾起几分水汽，
“是我懦弱，就真的……离不开你……”
她话音还没说完，就被他拥进了怀里。
最后几个字贴着他的心口，声音嗡嗡的，仿佛在他的胸腔里一下一下砸下去。
姜胭轻轻搂着他的腰，感受着他给她的安全感，深吸了一口气。
她想跟他说快点回家吧，她要准备明早的仪式了。
可刚一抬头。
却看到一滴晶莹从他的脸颊划过，垂在下巴上，露珠似的轻轻一晃——
砸在了她的的鼻尖上。
热的。
湿润的。
姜胭后知后觉。
是泪么？
姜胭一个女人，感情泛滥，现在又怀着孕，她哭鼻子再正常不过……
可顾宴沉这样的禁欲冷脸老古板，竟然也掉眼泪了？
姜胭愣住。
又是一滴泪，砸了下来！
她抬头，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顾宴沉，你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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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受情伤受什么伤？
男人婚前不哭，什么时候哭？老婆跑了再哭么？
眼泪，男人最好的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