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停的传来撤退成功的回复。
第一分队成功撤离,已经上了船。
第二分队也成功撤离,但是偏离原定撤离路线,恐怕要晚三个小时达到约定地点。
第三分队作为最后一个顶住火力的分队,伤亡有些惨重,幸亏援兵们到了,才把死伤人员全都抬到船上。
最后一小时,吴洱善也被几个援兵背了回来,只不过她人已经昏死过去。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报告詹司长!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旁边有一处爆炸。她身上没有伤痕,可能只是撞到什么地方撞晕了。”
“好!快把她抬上飞机,还有一个人,温禧!”
“报告詹司长!对方火力越来越强,还叫来了很多村民,这地方民风彪悍,如果继续搜寻温禧,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
“……你们留二十个人下来。找到她为止。”映着火光,詹半壁紧张的揉了揉大拇指,“……”她想了想,指了这二十个人的其中一个人说:“你过来,这二十个人就由你统一调配,你们可以先去远一点的树林里隐藏起来。”
“是,詹司长。”那人冲詹半壁敬了个军礼,詹看他一脸赤诚,就将他叫到一边去。
“你叫什么名字?”
“杨卫国!”
“南方人,还是北方人?”
“北方的,老家就在幻京郊区的榆木屯子。”
“杨卫国,好,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回去,会给你申请奖章。”
“是!”
“杨卫国……”詹低下头去,在杨的耳边轻声说:“温禧身份特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懂了吗?”
“…………这……”杨卫国看向詹半壁的双眼,不肖片刻,他就明白了,“好,我知道怎么做。”
“嗯。记住,一旦有消息,只准和我一个人通报。”
“是!”
杨卫国又冲詹半壁敬了个军礼,他心里乐开了花,他就知道嘛,他们北方人怎么会和那种一肚子坏水的南方臭虫混在一起?何况温禧就是整个南方的毒瘤温家的二小姐!这种毒瘤,能除就除。
这方詹半壁带着吴洱善飞走,机群很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那方的温禧刚从一轮激烈的枪、战中脱身出来,她松了一口气,靠在一个土楼的沙包后,正低头装子弹,就发觉她的前后左右都瞬间安静下来,她探出半个头去瞧,黑黢黢的屋子里,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人好像都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子弹上膛,温禧掏出望远镜,从土楼的小窗户看下去,远处只有零星的枪声,她这才得空看了一眼手表,糟了!已经错过最后一列小队撤退的时间。
温禧心里正纳闷,怎么薄洄手下的这些雇佣兵净是追着自己呢?她摇了摇头,这夜袭计划确实拟定的太粗糙,她们三人事先都不知道这里如此火力凶猛?温禧拧开军用水壶,连连灌了两口水,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些雇佣兵已经走远了,她才从小土楼上下来。
刚下到一楼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温禧连忙藏起来,屏住呼吸。
脚步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在用当地少数民族的土话交流着什么,温禧大约能听懂,她现在倍加确定,三个分队都已经成功撤退。
这时,她想到了怀里揣着三四个手榴弹的吴洱善,不知道她会不会用?能不能真的用好?别一激动把自己给炸飞了。这一刻,温禧真是后知后觉的担忧道,真不该带吴来这里!
天就快亮了,温禧不能在这第二基地久留,她要赶紧从这里溜出去,进林子里藏起来。
她从小土楼里走出来,弯下腰沿着墙根边走,脚步声特别小,常人几乎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个浑身灰土的身影。
还差几步,她就到林子里了,忽然迎面就来了两队雇佣兵,温禧转身就朝前跑,身后的子弹嗖嗖的乱飞,有一颗打中了她的左腿,害得她摔了个狗□□。
温禧只好匍匐前进,她还是跑回了小土楼,把门关上,预设了几个小机关,然后找地方隐蔽。
她知道这一战肯定是要分胜负了,等了许久,门被重重的撞开了,温禧放松心情,瞄准了来人,岂料十几名雇佣兵一拥而入,个个身手矫健,动如悍匪,她这一枪下去,最多能报废两个。
温禧瞄了几分钟后,放下枪,她拉动自己埋好的小机关,“轰”得一声,一下炸死了五六个,她憋着一口气,又从高处射击,一连射中了四个后就连忙隐蔽起来。
“还剩……六个,不,七个。”温禧在心里估摸着,得诱他们上二楼了。
“这一个就交给我。你们,去找别的人。”薄洄站在这个破落的小土楼里,冲其他人吩咐道。
“薄先生,这一个负隅顽抗的很,还是交给我们来收拾吧。我看这是个有实战经验的。”
温禧只听见有人在下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来了,她趁乱又向下面开了几枪,薄洄一边惊叫,一边嬉笑,“喔吼吼~~~小欢喜,你不减当年嘛。……你要是不虐、待我姐,我今天还真不想对你开枪。”
温禧这下子就算两耳都在耳鸣也听见薄洄的声音了,她低头换了一发子弹,轻手轻脚的固定好从小窗户上溜走的绳索,给自己留好后路之后,温禧抬头说:“是啊,你姐姐在我这里就是一只小母狗,我养了她五年呐,要不是我养着她,她早让人弄死了。”
突突突突,机、关、枪的扫射就这么来了,温禧捂住耳朵,躲在墙后,激将法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和消耗他们的子弹。
“薄洄,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咯,我可是保住了薄湄那个心肠歹毒的小、贱、人的命啊,你要对我感恩戴德才行。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又是一阵扫射飚过来,温禧知道这二楼的土墙撑不了多久就要被打塌了,她扣好绳索,绑好左腿正在流血的伤口,右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从绳索上滑下去!
她正要为胜利呐喊,可惜低头一瞧,她这悬空的下面全是乌压压的雇佣兵,再看站在这群雇佣兵身前的薄洄,正面无表情的扛着一架小型火箭炮不偏不倚的瞄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