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躺在那儿的是谁吗?你们躺在那儿的是谁吗!!!】
这愤怒的吼声直接震“醒了”躺在那里的薄湄。
薄湄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是父亲关切的脸,他拿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他低头反复亲吻她的双手,【她是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父亲的眼泪簌簌而下,薄湄望着他。
【爸爸……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有爸爸在,你会活下去,我要你永远开心的活着。】
【爸爸,人都会死的。你不是告诉我,有的人可以活到八十岁,有的人只能活到八岁,这是天注定的,我们说了不算吗?】
【不,你是我薄徵焘的女儿,爸爸可以做到的,爸爸要让你永远活着。】
薄湄吻了吻父亲的脸颊,她整个人好像陷在一个巨大的水泡中,她只能看清父亲的脸,站在父亲身后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都看着她。
薄湄低下头去,她的手脚还是小孩的模样,父亲也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薄徵焘,你疯了吗?她活不成了,她是真的活不成了。你让她去吧】这是母亲的声音。
【不,就算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让她活着。】
薄湄艰难的爬起来,她仔细朝自己身上看去——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剖开了,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她身体里涌出来,有一只血手正捧着她……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啊!啊!”薄湄从血腥味浓郁的梦中吓醒,她尖叫着坐起来,“爸爸!爸爸!”
眼前一片灰暗,只有一点花枝的光影悬在头顶,薄湄下意识的扯过被子来裹住自己,她越裹越紧,差点把自己给勒死。
“没事了,没事了。放松。放松。”
“啊!啊!”薄湄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再次吓得尖叫,这声音之后,是一双手温柔而用力的拽掉她好不容易裹紧的被子,那是她的壳,她抵御寒冷和恐惧的盔甲,她……
“你出了很多汗。……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人打开暗灯,薄湄揉了揉眼睛,看向侧坐在她床边的……詹半壁,一时又吓得缩到角落里,她咬紧牙关不说话,詹就这么注视着她。
薄湄抱着一只枕头,低下头去,不看詹。
两人僵持良久,詹打开门出去了,门半掩着,一束光蹿进来,薄湄环视整个卧房——这枕头的熏香这么熟悉,这房间的布局,吊灯,梳妆台,都这么熟悉。
詹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冒热气的小金盆。
“我给你擦擦。你过来。”
薄湄摇头,她死死的抱着枕头,就是不看詹。
“要么,我过来。”
詹走过来,跪在床上,伸手要去够薄湄,薄湄“啪”得一声拍开她的手,詹吃痛,微疼的“嘶”了一声,薄湄看了一眼詹的脸,詹没有放弃,仍旧柔声说:“你真的流了太多汗,过来,我给你擦擦。薄湄,过来,乖。”
“我不许你叫我的名字!我不许你!你这辈子也别再叫我的名字!……这是……这是亵渎,这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詹抿了抿唇,她跪在床上,缓慢的挪过去,薄湄已经无处可缩,她在她靠近的一瞬间就用力推开了她!
她尚未恢复体力,这一推和挠痒痒的力道差不多,詹纹丝未动。
“夜里凉,擦干了才好睡觉。好么?”詹又温声细语的劝说了半天,在她身上的汗快要被风干之前,詹终是掀开被子,她握住她的脚腕,就这么将她拖到被子上。
薄湄踢打起来,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詹的手上。
詹不松手,她原本准备隔着衣服给她擦一擦,见她反抗的厉害就只能压在她身上,先脱了她的睡衣。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薄湄被扣住了腰,她很快就没了力气,身上的汗水跟不要钱的牡丹泉似的瀑布一样的往外流……“你放开……你放开……不准你碰我……”
“嘘——你很虚弱,别动,马上就好。”
詹吻了吻她的额头,黑暗中,两人四目相接,薄湄扁嘴道:“你滚……不要你碰我……不要你碰我……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了……”
詹弯起嘴角,附和道:“好,讨厌我,不喜欢我……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薄湄被詹拥得太紧,她一松手,薄湄整个人都软下来,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詹去换了一盆热水,当热烘烘的布子在身上擦拭时,薄湄闻到了牡丹泉的味道。
她在用煮沸的牡丹泉给她擦身子,这就像过去薄湄发烧,母亲也会这样给她擦。
光溜溜的薄湄就这么躺在被子上,詹擦得很细致,从小脚趾到小锁骨,都一一掠过,许是刚才挣得太厉害,现在的薄湄有点头晕,她半晕半醒间,感觉到詹擦到了两腿之间的地方,她下意识想要并拢腿,那热布子已经捂在那处轻轻揉捏<divclass="contadsr">。
直到这时,薄湄这才闻到了一股很不好闻的味道。
……竟然是,不知何时吓得失、禁了。
擦拭结束,詹又给她找了一套睡衣替她换上。
她拍拍手,像对待孩子那样张开双臂道:“我抱你去别的房间睡,这张床不能睡了,嗯?”
薄湄把手伸进被子里一摸,全湿了。
“来我怀里,快。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