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荣幸了!”
爱德华则笑着上前同他拥抱了一下,毕竟除了王储这个身份他也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
“王室一向遵守承诺,不过训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是太紧张了吗?”
张训摸了摸自己的双眼,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么明显的吗?”
“当然!我从不说谎。”
张训郁闷的搓了搓脸,在自己做出更出格的行为之前将手放了下来,听天由命道:“算了,但愿我上台的时候不会被人发现,也许我应该去找一些酒,没准酒精能够让我更好面对接下来的讲话。”
爱德华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张训的肩膀,这种致辞对于王储而言没有任何难度,但对于一名从未在公开场合演讲过的学生而言就有些困难了。
爱德华本来还想再跟张训说些什么,但时间已经到了,他在身边人的提醒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查尔斯·道格也赶在典礼开始之前过来安慰了张训两句,随后便也回到座位坐了下去。
典礼正式开始了。
所有学院的毕业生按照顺序上台接受校长的祝福,张训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当他上台的时候,那身学士袍又引起了一阵轰动,所有在有人知道台上的人是谁的时候,底下的毕业生们不由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浪潮。
毕竟在剑桥,没有几个学生没看过张训的作品,这位才华横溢的华国作家所创造出的作品早就征服了他们的心。
好在张训在台上的时间较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但当他作为这一届的优秀学生致辞的时候,底下毕业生们的热情已经彻底压制不住了。
剑桥是一个十分古板严肃的学校,它沿袭旧例,对于礼仪十分看重。
但当你跟一位注定要在世界文学史上留下名字的人是同一届毕业的时候,就很难让自己保持淡定了。
而这些毕业生大部分说是贵族,但到底都是些年轻人,尤其是王储爱德华也跟着一起起哄的时候,这让张训在说完第一句之后就不得不停下等所有人安静。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这才继续了自己的致辞。
“我是一个迷茫的人,从万里之外的华国来到剑桥寻求真理。”
“但当我被康河包围之后,我才明白,剑桥给予我们的从来不是标准答案,而是叩问世界的勇气。那些图书馆穹顶下灵魂的碰撞,学校回廊内诗歌的火花,这些构成了我思考的逻辑,也成为我铭刻在灵魂上的思想纹章。”
“在这里我要尤其感谢我的导师,文学院的院长查尔斯·道格先生,是您教会我如何用文学丈量人性,用戏剧透视历史的褶皱,人性的复杂。也是你,在我颓废的时候给予我鼓励,让我勇敢前行。”
“我始终相信,真正的教育发生在书本合拢的瞬间。那些被暴雨打湿的论文手稿,被咖啡渍浸染的读书会笔记,被即兴诗句填满的草稿纸,最终都熔铸成了我们独特的生命叙事。”
“今天,我将带着剑桥赠予他学生最后的三个礼物离开,那就是——在迷雾中寻找坐标的罗盘,拆解偏见的语言利刃,以及最重要的人文温度。”
“希望我们能够永远记得,当世界试图以理性分割人性的时候,文学的光辉会一直点燃在我们的心中。”
“以上就是我此次致辞的全部内容。”
“各位,再见!”
张训走下去的那一刻,礼堂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那充满人文思想的致辞刻在了所有毕业生的心底。
坐在抹泪,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冲着身旁的人大声喊道:“看到了吗?!那是我的学生!我最优秀的学生!”
“上帝啊!我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知道他发表了多少作品吗?你们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了,但现在我有了!”
手帕已经彻底被他激动地泪水浸透了,查尔斯·道格失态的从坐在身旁的校长瑞利勋爵的手里抢过来一条,然后擤了一个响亮的鼻涕。
瑞利勋爵的脸一下子绿了,而这一幕也让坐在另一侧的副校长卡德威尔不由得将手中用来装模作样的手帕又重新塞回了口袋。
该死的查尔斯·道格,他这张帕子可是丝绸的!绝不能让他拿去做这种事情。
随后又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青着脸的瑞利勋爵,对方还在善解人意的安抚着激动的查尔斯·道格。
可怜的瑞利勋爵,也许对方再也不想碰那张手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