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过两天的时间两人便在牙人的带领下在小红桥附近看中了一家合适的临街铺子,只是租金二十五元一个月,但前店后屋,正是两人最需要的。
其实这个价格还是略贵了一些,毕竟这附近并不繁华,安保又不好,二十块的话还有得赚,二十五多少有些不划算了。
而且后面的屋子也只是两间平房,就连生火做饭的地方都没有,要在院里搭个灶台才行,打水也要走好几个胡同才行,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但姜伴若和王嘉泽两人不是冲着挣钱去的,这些就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因素了,但二十五这个价格两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最后在姜伴若的努力下价格降到了二十二块大洋,就连原本要付半年的押金也被他们改成了三个月。
但即使这样讲价,也还是要支出88块大洋,加上两人这两天吃饭住宿已经花了两块出去,现在手头的十块钱根本不够进货和生活的。
两人在签了契约后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姜伴若下了决定,瞒着王嘉泽去当铺将父亲送给自己的手表给当了。
这个时候的手表还算奢侈品,价格因国产或进口而有所不同。
姜伴若手上戴的腕表才刚买了几年,是他从法兰西回来后他父亲为了让他开心送的,当时花了二百二十块。
只是如今到了当铺,却只能拿不到一百块。
姜伴若将手表解下来递到高高的柜台上,听着后面的伙计高声喊着破铜烂铁不走字腕表一只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当场把表抢回来。
只是一想到现在停滞不前的进度,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当了。
高台后的伙计一边用放大镜看着手上腕表的成色,脸上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神色,一边用嫌弃的口吻的说道:“这位客人,您这表用的有些年头了,我也不跟您打马虎眼,这表活当五十,为期两年,死当则给八十,您可想好了再回。”
“死当!我要死当!”
姜伴若紧抿着唇,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了死当。
没办法,他们现在差着的钱实在有些多,即便姜伴若再舍不得,为了多那些钱,他也要选择死当。
在柜台伙计递过来的当票上签了字之后,姜伴若便一块一块的数着手里的八十大洋,每一块都当场验过了这才出了门。
姜伴若一走,当铺掌柜的就从后屋掀了帘子快步走到了柜台处。
伙计见状连忙将手上的表和放大镜送到了掌柜的手里,邀功道:“干爹您瞧,这货怎么样?”
掌柜的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表品相很好,翻新一下最少能赚一倍,小春,你这功夫有长进啊,我没白教你!”
被称作小春的黑瘦青年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恭维道:“这都是干爹您教的好,小春不敢邀功。”
“行了,好好看店,今儿让你干娘给你弄点荤腥,我先走了。”
掌柜将这块腕表往袖子里一揣,高兴地哼着小曲离了柜台,没看到身后自己那干儿子快要翻上天的白眼。
呸!狗屁的荤腥!
平时菜里放点猪油都不肯,他能吃到槽头肉都是他那干娘发了善心了,就知道搁这给他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