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毛病，严重不？”
老邱说：“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也比较麻烦。治不好。”
“刚开始，我们不知道她的耳朵有毛病。只是看她经常捂着左耳朵，带去医院检查才发现她耳膜受伤。听力也受损……医生说，是让人打的。”
陈国栋听完，再也没有忍住。
扑在床上，捶了两下胸口。
他呜咽着哭：“小秋。”
“我的女儿啊……”
哭声凄凉，老邱和雪梅都傻眼了。
陈小秋下班回家，雪梅和老邱难得的多话。
他们说：“小秋。”
雪梅和老邱说：“其实你爸陈国栋不是个坏人。”
“他只是性子太好了。”
陈小秋平静的吃饭，夹菜说：“我知道。”
“我没有怪他。”
过去的事，她想让它过去。
至少，她和陈国栋之间，是能够过得去的。
老邱和雪梅商量着在春城买个小房子，邱月的工作定下来了。
李南留在这边的工作室几乎都由邱月打理，邱月主要管琐碎后勤，对接总部。
她男朋友也来了，主要是做艺术采风。
两个人配合磨合得差不多，过几年应该要说结婚的事了。
雪梅想着，小秋在这里，邱月也在这里，索性就定居这里算了。不过他们闲不住，总不能老是这么住在蒲家老屋。
老邱赞同雪梅的想法，夫妻俩一拍即合。
小房子买在了春城的老单位房子，一楼带个小院。
老邱以前就喜欢种花养草，只是一直没机会。
现在正好。
他买了一堆花。
陈国栋也搬来和邱家人住，他腿渐渐恢复了一点，拄着拐杖就想到处跑。
陈小秋拦着不准。
老邱和雪梅也都看着他。
陈国栋知道大家为他好，老老实实的养伤，每天就和老邱下棋养花打发时间。
陈国栋融入了邱家人。
连邱月也熟悉了陈国栋，喊他陈叔。
奇怪的是，陈国栋和陈小秋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两个人找不到什么父女之间的亲昵感。
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反倒是邱月，没大没小，刚开始还质问陈国栋：“你就是姐他爸？”
陈国栋低着头。
雪梅喊住邱月：“别没大没小。”
“叫陈叔叔。”
邱月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陈国栋说：“陈叔，我姐小时候受那么委屈，还挨打挨骂，你怎么就不保护她呢？”
陈国栋的老脸都没地方放。
左右挪动屁股，坐立不安。
雪梅去忙，老邱管不住邱月。
邱月继续咧咧：“陈叔，你就算是怕老婆，也得有个限度啊！你看我爸，也是怕老婆。但我妈要是没原因就动手打我，我爸指定护着我。”
“一条腿蹦哒着都要抱着我跟我妈讲理。”
陈国栋听着：“我讲过理，讲不过。”
邱月一拍大腿：“讲不过就制服！”
老邱喝茶都笑喷了：“小孩子家家，还制服。”
老邱说：“你陈叔为难也是正常，男人动手就成了家暴。”
陈国栋点点头：“我不能打女人。”
邱月不爱听这话：“你打蒲幺美是家暴，蒲幺美打我小秋姐就不是家暴？”
“更何况，陈叔你以前气急了也打过我姐吧？”
邱月心里明镜似的。
陈国栋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