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元宪发动叛乱。
温洋静待时机,等对方把皇室杀了个片甲不留才出手。
两人争锋相对。
这天,大家看到被戳破胸膛的人像断尾的壁虎一样,心口重新长回去,也见识了温氏一族前所未有的团结。
造反的事,一旦温洋败了就得诛九族。
所以举族全力以赴,跟着温洋一起反了。
那元宪杀不死,巫女在关键时刻也不知所踪。
温洋当机立断,趁对方修复肉身的那一瞬间把人关进铁笼,连人带笼丢进万丈深渊。
元宪从粉身碎骨中复生,他在一片漆黑中等着巫女来救他,等到耐心耗尽时就在铁笼里咒骂起来。
那深渊之下,是十一座无声静立的巨峦。
他咒骂不绝的“巫女”大人,就在那峰峦末尾。
百丈高的云雷针穿头骨髓,巫惑听着上面的叫骂声,本想忍痛回骂几句叫对方闭嘴,却连简单的喉音都发不出来。
他不能说话了。
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来到这鬼地方,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山遭受这等酷刑。
身上的云雷针刺得他痛不欲生。
他被禁锢在这山中,元宪被禁锢在一具铁笼里。
两人相距不过百丈,也算是有个伴了。
*
魏国这场叛乱被温洋摁了下去,他把元家的族谱翻出来,从隔了十八代的旁支里找了个不怎么聪明、但相当听话的少年,扶上帝座当了傀儡皇帝。
新帝登基后的第五年,严苼诞下一个男婴。
那孩子出生时嫩生生的,一双狐狸眼黑得像水洗的葡萄,眼角长了一颗黑痣,遗传了爹。
严苼捏着他的小鼻子:“是个臭小子。”
温洋一下朝就往家跑,进门时先把身上的春寒烘散,这才过来,扶着严苼起床,又检查儿子的尿片,看湿没湿。
他熟练的检查完毕,把孩子抱起来晃两下,轻轻用下巴蹭那小脸蛋。
“啵——”婴儿吐了个泡泡,龇着牙床哼唧几声,不要爹,要娘。
严苼把孩子接过去,抱累了就放在婴儿车里晃,他喜欢待在里面。
婴儿车从年头晃到年尾。
城外的冰河解冻时,那小奶娃能下地学走路了。
这时温洋举兵南下,预备把楚国收入囊中。
原本计划周详,万无一失,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少年小将。
那小将穿着一身银甲,横刀立马时仍然没褪去一身稚气,他带着手底下那帮同样稚嫩的娃娃兵,硬生生把几十万大军杀退到白水对面了。
这场战打了一年多,双方死伤无数,银子水一样砸进去,仍然看不到得胜的契机。
最终,温洋在魏国民怨沸腾起来时,收住了继续南攻的兵势。
他亲自来到边境与谢遇和谈。
两国在大战后和谈,自然少不了互送质子。
魏国点名要成王过来,好借此牵制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