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静伦不安道:“万一呢?”
“万一他来了,也是冲樊璃来的。”
樊静伦:“冲他来做什么?给皇后报仇?”
陆言:“不好说。”
樊静伦听着外面的风声:“几时了?”
“寅时初。”
他又躺下去,闭上眼睛:“你就在这里。”
拍了拍床沿:“坐过来,就坐这里,等过了卯时再出去。”
陆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樊静伦气得砸床:“让你滚过来,不然抽你!”
陆言看他那气喘吁吁的模样,说道:“我就在外间,你有事我都知道。”
床上的人抿抿唇,放低声音:“言叔——”
他音量放得极低,撒娇一样,看着怪可怜的。
须臾床边轻响,陆言悄无声息的坐了过来,抱臂靠着床柱。
“睡吧。”
樊静伦钻进被子,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对方的侧脸。
男人骨象优越,一丝锋芒不显山不露水的藏在这张轮廓里,这张脸就像他的为人一样,温润,谦和,平易近人,却让人不敢造次。
软绵绵的心跳咚的一声,撞在樊静伦肋骨上。
他莫名战栗起来,移开目光。
“你,怎么还不娶妻?”
陆言看着蜷在被子里的人:“阿郎长大了,以前只会教训人不会养孩子,现在会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樊静伦眼神凛厉的扫向陆言:“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觉得他多管闲事?
陆言笑道:“表达你长大的意思而已,怎么又气上了?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啊。”
“你就是想讽刺我,以为我听不出来?老男人!”樊静伦颤了一下,蜷曲起来,虚弱道:“心、心口疼……”
陆言低叹一声,认命的给他顺心口。
手刚伸过去,就被那装疼的少年一把抓住。
锋利牙口一下子咬在陆言指尖,他本来要使劲咬下去的,最后却收了力道,叼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目光向上,落在男人平静的眼中。
嘴中的手指被人抽出去,下一刻。
咚——
一个指嘣敲在樊静伦额头。
樊静伦脸色一变,要发作,逮着陆言的手一口咬住手腕。
咬人好像会上瘾一样,比砸东西好受多了。
从这天起,樊静伦找到新的出气方式,心口堵了,他就把陆言咬一口,难过了,也把陆言咬一口,高兴了要咬两口。
他在牙口下尝到了心跳失控的滋味,舌尖与皮肤轻碰,他对一个男人动了情。
东院廊下,他拦住去路强吻陆言,吻上去时嘴唇轻轻打颤,心口更是颤得要瘫痪一样,他在疼痒交织下去寻找陆言的滋味。
本以为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角逐,但吻上去后,竟被陆言掌控了主导权。
男人把他抵在廊柱上。
夜色在周围肆虐,像一把黑色的火一样,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被陆言压在床上。
对方欺身掐住他的腰时,他本该一巴掌拍过去让陆言认清现实的。
可看到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后,他认栽了,攥着枕头陷了进去。
樊静伦觉得大概是自己心口有病的缘故,每每回想起来,这些事竟然像做梦一样。
他心想,陆言真是撞了狗屎运了,怎么就当皇帝了呢?
樊静伦在御花园琢磨着,百思不解。
“阿郎在想什么?”陆言揽着樊静伦的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