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桉眼底一喜,向来人说道:“我以为你跑了。”
男人一把丢下野猪,眼刀子刷的一下扫向谢遇:“……”
谢遇看向对方:“是你带天子出来的?”
司马桉小声道:“他是前几年进宫的侍卫,多亏他传信,大将军才能进宫帮我撑腰呢。”
男人把司马桉别在身后,牙疼的向谢遇说道:“我带他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别拿捉贼的眼神瞧我。如今司马家气数已尽,他这个傀儡皇帝做到头了,我带他走,正好能让这江山迎立新君。”
他说着,把司马桉丢上牛车,自己坐去前面抓起绳子,看向谢遇:“以他的能力当皇帝就是自寻死路,不若趁机立断,也好免了一场祸事。”
谢遇静静看了对方许久:“丁卯神?”
男人脸色一变。
司马桉眨了眨眼:“大将军怎么知道他叫丁卯啊?”
丁卯神脸色沉重的按着腰刀,向谢遇说道:“你要拦我?”
谢遇:“你丢下身份大老远来这里找他,我拦你做什么?”
那个世界的神鬼没法干扰凡人的因果,神明就只能丢下自己的一切来这里当一个普通人,守着那傻傻的小皇帝。
这样的人,谢遇怎会拦他呢?
谢遇驾着牛车,鞭子一扬,牛就向前面走起来。
后面,那小女童晃晃司马桉袖子:“爹爹,他会告发父亲么?告、告一个拐骗罪!”
司马桉把小女童抱在怀里:“大将军是情深义重之人,就算告发了,这也不是拐骗,我心甘情愿跟人走的。”
小女童仰着脸,黑溜溜的眼睛瞅着两人:“不是拐骗,是私奔!”
司马桉坐在牛车上,从脸颊红到耳根。
丁卯神斜瞅了女童一眼:“小丫头说话放尊重点……”
他说话间看向空荡荡的地面:“野猪跑了!”
司马桉把一个馒头递给对方:“先垫着肚子,我们在哪停呢?”
丁卯神拿着馒头。
“海边怎样?”
“好啊。”
“热么?”
“有点热。”
丁卯神给对方扇扇风,幽幽说道:“刚才远远看到你驾车,要去哪?”
司马桉心虚道:“怕晒到孩子,想找个阴凉地方躲起来。”
丁卯神:“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刚才要做什么?”
司马桉不敢看,垂着头,斗笠下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
丁卯神的目光落在这脖颈上,仰头喝了一口水:“等安顿下来就能带你一起上山了,怕吃苦么?”
司马桉在嘴里塞了一点馒头:“我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丁卯神叹息一声:“在这里等着,别想着一个人跑,孩子和猫都要吃饭,你带着他们不出几天就饿死了,知道了么?”
司马桉点点头,目送丁卯神又下车去。
没多久,对方扛着一只打理干净的野猪回来,就地架起柴火烤肉。
天黑下来,烤肉的香味渗入夜色。
从婴儿塔里捡来的小女儿抱着猫,围着在两人身边叽叽喳喳的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