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飘起身,冷漠道:“别高兴太早,她的庇护神死了,这一世结束后就会飘进虚空。”
温洋:“只要不是灰飞烟灭就好。”
魑:“无知无觉,与虚空一体,这不就是灰飞烟灭?”
温洋摇摇头:“凤凰从死灰里涅盘复生,只要一个契机,她一定会再醒过来。”
“但醒来的几率基本为零。”魑无情道,“我要走了。”
温洋:“不和魉告别么?”
“……”魑疑惑的看向温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像告别这种话,从大丞相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真实。
“我一向都是这样。”温洋立在窗边,望向远处的军营:“天下已定,你兄长封了雍王,你可以回家了。”
魑冷冷说道:“这些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提醒?”
“……脾气真差。”
“你管不着。”魑从墙里飘走,声音远远从外面钻进来:“你儿子喜欢吃王氏做的小酥鱼。”
温洋:“多谢。”
魑:“我没要帮你。”
温洋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他目送魑大摇大摆的踹开一堆护卫,走到陆言面前讨鸡腿吃,目送陇西郡破败的城墙在军队的维护下迅速复原,目送战战兢兢的难民丢下惊慌,在战火里重归家园。
“小酥鱼么?”温洋低喃一声,“严笙也爱吃鱼啊——”
他走下高塔,泛舟江湖,给母子俩捞了一筐鲜鱼送去。
这年年尾,谢遇带着樊璃回了楚京。
谢大伯看着人模狗样的大侄子把人护得跟什么似的,痛心疾首:“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他送到这边,若叫你祖父抚养,定然不会是这等结局!”
谢禅在一边听得发懵:“什么结局?大伯,您老人家也嗑药了?”
谢大伯没好气道:“自去问你兄长!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谢禅坐在席间,不确定的看向谢遇。
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觉得大伯那番话没头没尾的,一定是因为药磕大了。
饭后,樊璃被谢家的主妇们叫去里间谈话,谢禅又蒙圈了,问大哥:“樊璃一个外男,婶婶们怎么把他叫去了?”
谢遇:“你很好奇?”
谢禅立马就不问了,晚上回到宅子里,他睡不着一个人去外面游荡一圈。
回来时看到大哥披着微湿的长发、抱樊璃进了寝房。
那寝房门没有关拢,留着一丝缝隙,房间里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油灯对面的床上,樊璃衣衫从肩膀垮下来,坐在谢遇怀中圈住对方脖颈,两人嘴唇贴在一起。
唇舌纠缠间谢遇解下樊璃腰带。
下一刻,在门外偷看的谢禅脸色一白,他视野好像也跟着晃起来了。
谢禅白着脸仓促的从门边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