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静伦皱起眉头,第一眼就感觉这皮猴子欠抽,比樊悦还闹腾,不知道谢大将军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怎么养出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废物。
樊静伦压住揍人的冲动,不想跟再跟这小娘娘腔说话了,起身告辞。
侯府的人走后,谢遇就去了本家。
谢太傅正好从白鹿书院回来,坐在主位上靠着凭几,问谢遇:“你不是养了个孩子,怎么没带来?”
谢遇跪坐在下首,回道:“那孩子是别姓的子嗣,贸然带来,恐怕有失礼节。”
谢太傅:“你放在身边养大的,带来无妨,过几天是你伯父的生辰,带他来赴宴吧,也好叫大家认认脸。”
谢遇这才应是。
谢太傅仔细瞧着大孙子,又问道:“你今年三十了,何不娶妻?”
谢遇低头答道:“中原未定,不知还要在马背上蹉跎几年,娶妻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谢太傅捋着胡子叹息一声:“你和你爹一样,打小就有主意,只是他把主意用错了地方,拘着人家的姑娘不放,到头来把两个人都毁了,凑了一对怨偶,你虽然没学他误入歧途,却还是个犟性子。”
谢遇垂首:“孙儿知错。”
“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回来?”
“三百。”谢遇答道,“等把樊璃安排妥当,就得立刻回边境。”
谢太傅捋胡子的手顿了一下:“你老远走一趟,就为了送他回来?”
谢遇:“我回来是给大伯庆生。”
谢太傅:“……”
谢太傅不信,杵着拐杖走了:“既然把他当子嗣养,就不该这般溺爱,当心以后养废了被人欺负。”
谢遇静坐在案后,盯着手中的茶盏。
他把这冷下去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出去。
一群少年哗啦一下围了过来,有的问他如何排兵布阵,有的问他学问,他静下心来,有问必答。
天黑下来,谢遇告别长辈后就立马出门,疾步回到家中,一边向书房走,一边低声问亲卫:“他今天做了什么?”
亲卫迟疑道:“您走后,小公子先是翻了您以前的衣裳穿上,接着就跑去南康侯府,跟一只大黄猫打架。”
谢遇:“他打猫做什么?”
亲卫:“那大黄猫把他裙子挠坏了,他去报仇。”
谢遇忍着笑捏捏眉心:“还有呢?”
亲卫继续说:“后来又跟陆言的儿子碰到一块,捏人家的脸、把人捏哭了。接着又躲开我们,骗了樊悦一两金子,带她去市集上买了一堆东西,又带她去吃饭,吃完才知道那是青楼。”
“这会儿侯府世子正把人拘在那边打屁股,他挨了打不肯走,赖在侯府要他们赔钱。”
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