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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雨过天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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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事情已尘埃落定。程余道别了邱晓独自回到星城。在程余欲要离开滨海的头一天,程余先是在邱晓的邀请下,陪着她去看了滨海的几个楼盘。下午,看了楼盘回来的邱晓特意在家中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餐桌上,邱晓含情脉脉地望着程余,端起酒杯:“余,这段时间谢谢你。若没有你的出现,我怕现在已经回天无力了。”

程余也端起杯:“别说傻话了。不管我们现在是怎样的身份。当真你有事了,我若不知道还好,或者在没有能力给予帮助时知道了,也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而无法帮你。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知道又相信有能力帮你时,怎么可能看着你被欺负而无动于衷?”程余的话无疑是直白而又不加掩饰的。他的话语中也深刻地揭示了社会残酷的现实,当你没有能力时,即使爱得入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受辱,而无力地妥协。

邱晓一饮而尽杯中酒:“若没有这次的祸事,怕也难以遇见你了。”程余微微一笑:“凡事都有最好的安排。何必在意太多呢?”邱晓却面露失落:“话虽如此。不说了,来喝酒吧。”程余点点头,跟她碰了碰杯。两人你一杯她一盏地喝着。

“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邱晓给程余碗中夹了一只虾,叹息一声:“这道菜还是当年你教我的。那些年,吃虾并不容易。即使吃了,你也总是留给我。”

往事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很多年前,他们大学刚毕业那会,租住在简单的房子里。程余下班后买回了十余只虾,刚进门回来便高兴地告诉邱晓,今晚给她做美味的红烧大虾。邱晓在一旁缠着程余,非要程余教她怎。程余在一边耐心地告诉她,先取出虾线,在背上开上一刀,用盐水浸泡五分钟,沥干水分后,准备姜葱,调好一碗由少许糖、酱油、水、芡粉组成的汤汁,烧热油,爆香姜丝,将虾爆炒入香,调入少许盐,加入少许水,焖煮至虾红透,倒入汤汁,收汁,撒入葱白,翻炒出锅。那一刻,邱晓像个孩子似的看着程余的操作,程余像个伟丈夫,开心地做着这道菜肴。菜好后,程余总是将虾夹入她的碗中。

见邱晓说起了当年,程余沉默了。那些年,起初,他们虽说物质上是匮乏的,感情却是丰富而满足。只是,后来现实的磨砺,以至于他们感情也变得奇妙起来。

“余,明天你就要走了。你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了。”程余感受出邱晓的失落,微笑着安慰:“该见的时候就一定能见。其实,不管见或不见,这都是最好的安排。”

“若是能像这段时间一样,每天都能看见你,有你陪着该多好?”

程余不忍邱晓陷入失落与苦闷中,劝慰:“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终归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未来,我也有我的日子。彼此遇见,本身就是最美的结果。”

“是的。若是当年我不曾任性,该是怎样的幸福?”面对邱晓的感慨,程余却不敢应承,只得劝慰:“往事只能回味。但不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再说,当年你的任性无伤我们的感情。只是社会的现实,让我退缩。所以说,以社会的现实而论,我们也完全可能是不幸福的。所以,别去假设。这样只会徒增烦恼”

程余的话是直率的。他也曾不断地想过,假如他未曾不辞而别,与邱晓是否真的就会有美好的未来?答案却是在两可之间。自古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缺少了金钱,谈论爱情的永恒无疑是奢侈。在感情面前,可以没有感情,唯独不能没有金钱。这就是现实,赤裸的现实。

程余不等邱晓答话,继续说:“好了,不去想这些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我希望看见的都是你的幸福模样。”

幸福模样,这是多美的样子。可什么才是幸福的模样?起初以为拥有了满眼都是彼此的爱情,就是幸福的模样,而后在面临生活的现实后,幸福的模样却成了满眼都是金钱的样子。当拥有了金钱,回看身边时,恍然发现,除了金钱,身后已没有了一个真心的人。这一刻仿佛又觉得幸福的模样该当是拥有真心的人。所谓的幸福模样,只在于心中的取与舍。你只愿取而不愿舍,或只是舍,而不得取,幸福的模样终归也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什么才是幸福的模样?”邱晓在心中暗暗问自己。

夜静了,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一夜无话。

躺在床上的邱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反复出现都是程余的样子。她是多么地希望程余留在滨海,陪在她身边。然而,现实很残酷,这不过是邱晓的一厢情愿罢了。在程余的眼里,她只是曾深爱过的女人,如今还会牵挂的人。而陈雨丝才是他心中难以割舍的爱。

次日,程余六点刚过便起床,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不忍看见分别的场景。或许是邱晓也预判了程余的想法,比他还早些时间起来了。

程余见如此早起的邱晓,惊诧地问道:“晓,你怎么起这么早?”

邱晓嗔怪:“早晓得你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所以,早早便起来等着你。”

见心思被看穿,程余只好搪塞:“哪里会呢。我这是早起习惯了。”

邱晓也不好再纠缠于这话题,吩咐程余先坐着,很快就可以做好早餐。程余无法,只好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吃罢早饭,两人出门驱车往机场而去。

在程余即将进入候机室时,邱晓紧紧地抱着程余,说:“余,你一定要幸福。”

程余强颜欢笑,说:“你也要幸福。”说完拉开了邱晓的手,狠心地转身离去。看着程余渐渐远去的背影,邱晓喃喃自语道:“余,此次别离,何时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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