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坦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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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程余电话中竭力地呼喊,惊动了在客厅中的邱晓和廖星辰。她们不明就里地跑了上来,拼命地敲打着书房的门。程余坐在椅子上,仿佛像个聋子一般,纵使敲门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都充耳不闻。

见长久敲门都无法得到回应的两个人,顿时间变得紧张起来。她们在门口大声呼喊。甚至用手,擂打着房门。

“余,你开门,你把门打开。别吓我,你把门打开。”邱晓哽咽着喊道。此时此刻的邱晓脑海中出现了不祥的预感。担心程余会做出傻事来。只好一边敲着门,一边痛苦地喊叫。

廖星辰毕竟不同于邱晓,性情上看去柔弱,实则固执而又坚定,甚至有些刚烈,见不论怎样敲门,程余都不来开门,也不再克制,用拳头擂着门,并扬言:“余哥,再不开门,我就踢门了。”

许是廖星辰的话,又或者是因邱晓的哭喊,让瘫坐在椅上的程余不情愿地起身开了门。

一见程余将门打开,邱晓克制不住这么多天来压抑的情绪,一把抱住程余,伸手在他的身上捶打着,嘴中埋怨:“你干什么啊?你是要吓死我吗?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廖星辰见邱晓一把抱住了程余,先是一怔,而后却转头离去。她见程余无事,心也安定起来。自从读到了苏东坡后,她对苏东坡的豁达就一直心存敬意。加之这些天来,她用心读了《苏东坡传》,内心又一次接受了洗礼。似乎已经决定,就做东坡先生红颜知己王朝云一样的人,如此就足矣。对于程余而言,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廖星辰清楚,她的爱无法跟邱晓或者陈雨丝去抗争。就像王朝云无法跟王弗和王闰之去抗争一样。只是,即使她愿意做王朝云,而程余永远只是程余。

程余并没有阻拦邱晓在他身上的捶打,一句话不说,任由邱晓发泄着心中的情绪。他知道,邱晓一定是因为担心,又会像原来一样去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是,这一次的邱晓猜错了。程余已不会再轻易地作践生命。之所以不开门,不过是他一时间无法从失去陈雨丝的阴影中走出来。

许是邱晓打累了,止住了哭声,松开了程余,抬起头心疼地望着程余,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此刻的邱晓全然不顾廖星辰是否会看见,也完全不管程余会怎样看待她的多情。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地抚摸着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程余看着邱晓深情而又心疼的眼眸,仿佛听到了心也碎裂开来,就像结满了冰的湖面,突然受到了重击,传来了碎裂的声响。他不忍看着邱晓如此伤心的模样,即使现在依旧不能去重新接受着她的爱。终归还是拉起了她的手:“没事呢。别哭。”说完拉着她一起来到了客厅。

看见廖星辰一脸忧郁地坐在沙发上,泪水盈满了眼眶。程余想,逃避终归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他需要慎而重之地跟他们谈一谈。可面对情感的问题,又怎能当着第三人去谈呢?程余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开口:“晓、星辰,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邱晓和廖星辰其实也一直在等待着,程余能跟她们好好地谈谈。将心中的悲愤、忧伤都说出来。纵使说的话会让她们伤心,也还是希望能听到他的诉说。

“有什么你说吧。”廖星辰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掉下。

程余此时却看向了邱晓,示意着邱晓能否暂时回避。邱晓会意,起身回到二楼的房间。

邱晓走后,程余开口:“星辰,我们认识有三年了吧?”

廖星辰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心里有我,这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努力地工作。除了展现个人能力外,更多的是为了帮我,希望引起我的注意。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星辰,你也知道,我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当然,你可能会觉得,我还是因为与你第一次见面的事而无法接受你。你若这样想,我实在没有办法。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所说的不合适,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第一次相识的原因。只是因为,遇见你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你也知道,遇见你时,晓在我心里根深蒂固。那个时候的我,对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动心。”程余不顾廖星辰是否认真听他说话,一口气说了许多。

“你说邱姐在你心里根深蒂固,为什么后来你还是对雨丝姐动了心?”在廖星辰看来,程余的一席话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她毫不留情地质问。

“说起这个来,我也不想隐瞒。其实,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晚上,也就遇见丝。我第一眼看见丝的时候,就感觉她和我似曾相识。但我并未去细究。起初,我也不想去接受她对我的爱。后来,对我无底线的信任和支持,让我心打开了缺口。最终之所以接受了,还是因为晓的退出和祝福。假若,没有晓的祝福和退出,我想我也一样会缺乏勇气,不敢接受。”程余言语中满是真诚,并不作丝毫的掩饰。

廖星辰从程余的口中能听出他真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复,掩面起身离开。见廖星辰离去,程余本想喊住她的。终归还是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他心想:“这事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吧。”

廖星辰回到房间,不愿让邱晓看见泪花,一头倒在床上。邱晓想要安慰几句,结果话到嘴边,又突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望着廖星辰的模样,暗道:“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她将手搭在廖星辰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起身离开房间。她知道,此刻的廖星辰需要安静的空间。她在房间继续待着显然是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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