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没想过，若是今天真的是她救了我，那你要怎么办？”
“我......我想过的。”李平乐哭的厉害，说话都有些抽噎。“等把你出来后，我会......会自尽。我......不会做对不......对不起你的事的。”
“呵.......”王墨玉被气笑了，笑过之后只觉得荒唐。“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心安理得的接受用你的命换来的生活？”
“那你可是......”
“......太了解我了。“
”不是不是......”李平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的碰撞声很大，光听着就足够让人感觉到痛。
王墨玉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说：“不是什么？就是啊。我不但会过得很好，还一次都不会想起你。反正王曦又跟你没关系。我再给她找个爹，若是她不喜欢就再找一个，一直找到她喜欢为止。”
“我错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李平乐的眼泪像是用不完一样，胸前的衣服都被泪水打湿了。“你别不要我。”
“是你先不要我的！”王墨玉大吼出声，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却一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早在你选择用这种方式救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抛弃我了！你用你的命做代价，把杀我的人换成你。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不是的......不是的。”李平乐再也忍不住，跪着上床抱住了王墨玉。“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只要是有一丝救你的希望，我都不可能放弃。”
“你就算没了我，但还有王曦，你会为了她活下去的。”
“那你呢？”王墨玉推开李平乐，双手紧握他的肩膀，强迫他直视着自己。“你不愿意为了她活下去吗？”
“我愿意，但是我也不可能放着你不管。”李平乐止住了哭泣，或许是哭的太厉害了，他双眼通红。
李平乐重新抱住王墨玉，这次他用了些力气，顾及着她身上的伤口，没敢抱的太紧，只是双手死死扣在一起，确保不会轻易被推开。
“反正王曦跟着谁都能活下去，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
现在的李平乐才像是他原本的样子。摇尾乞怜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只不过是因为王墨玉喜欢，他才开始学着扮演。
但是演的太久了。演员赋予角色生命，角色为演员提供价值。若是演员无法沉浸角色，那就无法赋予角色生命。
但若是沉浸的太久了，演员，自然就成了角色。
李平乐乖狗当得久了，现在连咬人这个本能都快忘光了。
要是换做以前，证明身份？直接给对方毒死不就行了？毒的人多了，总归会有人相信。
只可惜，有了软肋的人，一丝风险也不敢冒。
既怕有人有他的解药，又怕被人事后报复，瞻前顾后想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烂招儿。
“放开我。”这次王墨玉没有推开他，而是让李平乐自己主动放手。
李平乐原本握紧的双手渐渐失了力气，搂着王墨玉的双臂缓缓松开，垂着头跪在床上。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
“不要。”李平乐的手轻轻抓着王墨玉的衣服，明明是拒绝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却像他的动作一样轻柔。
王墨玉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平乐。
“那......我先走了......我会一直在外面的，有事的话找我。”
王墨玉一直等到李平乐关上门，才终究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
她本就受了内伤，再加上急火攻心，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