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的状态，系统也无法透露……但是，你确实在这颗星球上，拥有着两个躯体，这会让意识错乱，会让意识被错误的身躯吸引。】
所以，对于陆九渊的情况来说，单纯的灵能导引已经不起作用了，他还需要【制衡家】的另一项能力，【精神支配】。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能力。
塑形舱“打印”了陆九渊的复制人，然后通过灵能导引将一方的意识归零另一方的意识拉满，随后又通过精神支配实现了对躯体的操控。
而这中间的过程实在是复杂且困难，就算靠着系统和无处不在的纳米机械的加持，也终于在陆九渊的大脑被黑暗超凡碎片加持过后，察觉到了那一波意识的涌动和“网速”的“掉包”。
所以陆九渊才会通过零点二八这个略微长一点的平均反应时间，推断出来会有另一个他自己。
只是，就算推断出来是拥有着另一他，听到具体的情况还是和自己的瞎猜冲击不同的。
“灵能导引……精神支配……”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穿着人类皮套的人类，诞生了。
强烈的不适，猛然地从陆九渊的心头冒出。
你们见过商场的玩偶吗，有的是毛茸茸的，有的是轻飘飘的充气的；亦或者特摄剧里面的奥特曼和骑士，他们的造型也都是由穿着皮套的人表演出来的。
但是，如果让人，穿着人呢？
让人，如同被蟒蛇吞入腹中那样，穿着“人”呢？
众所周知，在法律上，什么都不穿着果奔当然是违法的。
而如果将皮套的一切，都真实复刻于你自己的身躯，然后让你穿着这身衣服在街上奔跑，算果奔吗？
同样的道理。
如果将和你一样的或者相似的人，来一个残忍的古法宗教手法，（金珠玛米来之前的魔王城的手法），制作成鼓来演奏，算器乐还是人声？
克隆人、复制人、打印人，究竟算你，你的所有物，一个不相干的个体，亦或者你的双胞胎亲人？
这些超过了现代科技的事情，自然就没有实例，没有实例就没有实践出来的道德，没有道德也就没有作为道德最下限的法律，所以不管是克隆人、复制人还是打印人，都不是蓝星现在的法律能够准确定义的。
不提法律上的定义，光是这份猎奇和道德，就让现在的陆九渊感到震撼。
但是就算如此，他还是将黑暗超凡碎片紧紧地贴在胸口。
而这样的决断，也让系统发出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心实意的赞许。
【应该说，不愧是你吗？从一开始就质疑我的陆九渊。】
【你居然一点都不动摇，不害怕，不迷茫？】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你的这份认知世界的“灵”，究竟是复制人，还是陆九渊？不担心这一下炸下去之后，你就死亡了吗？】
陆九渊摇了摇头，“动听的理论。”
“但是我还是会用当日和你反驳的那句话来反驳你。”
“哪怕宇宙的终局确实是死神永生，也不影响我垂涎着下一顿疯狂星期四和下一次热水澡。”
“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和整个世界是不是在三分钟之前才创造好，但是人们还是要活下去。”
“就像连你自己也不确定，在灵能导引和精神支配两个灵能的共同作用下，现在和你对话着的我到底是复制人还是陆九渊，还是二者的混合，还是一个新的什么东西……”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有着陆九渊那里传承过来的谨慎、果断和好奇心。”
“所以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陆九渊要为炎夏努力斗争，我也会为炎夏努力斗争。并非不可改变，而是性格就会让我这样决定。”
“你就是知道不管站在这里的是谁的‘灵’，最后会杀死的又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控制黑暗超凡碎片来一个爆发，所以才被威慑住的吗？”
【……】
长久的停顿。
系统刚准备继续反驳，那边已经得胜归来的炎夏众人却朝着不在地下基地的陆九渊找寻了过来。
于是它只能灰溜溜地丢下一句话，【那就看，你是否能够二十四小时维持着死亡的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