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秋的面色并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难看。
王府中出现相同症状的人数竟然高达十余人,每个人都是面色发青,目光呆滞,甚至当着知春和鸣秋的面,就像被瞌睡虫附体一样,不停地打着哈欠,问极便是控制不住,倦意实在太重。
“这件事必须立刻禀告王爷!”鸣秋凝重道,“他们都中毒了!”
知春惊道,“中毒?怎么会这样?”
鸣秋的表情异常凝重,“毒在他们体内有些日子了,现在还不知道毒是如何流进府中的,王爷在哪里,这事必须由她来定夺。”
“王爷应该在厨房,我这就去找她。”知春忙道,赶忙去寻柳喜喜,化雪正拉着祝长乐快步走来,将一切都听得真真切切。
刚刚有侍卫来行芷园说鸣秋坐诊,府里有人精神不佳,极易疲倦,都要去中堂看看。化雪一听,这不就是祝长乐的症状吗?又听鸣秋说是中毒,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她惊慌地看着站成一排的侍卫家奴,果然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反观祝长乐,情况似乎还稍微好一些。
祝长乐本不愿意来,但实在拗不过化雪,被一路拖拽过来。他只觉得自己是因为休息不够,没有什么大问题。忽见有哥哥姐姐也和他一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症状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还可以用身体不适来解释,可若是人人都有,再加上鸣秋姐姐提到了毒,岂不是像……
他没敢深入去想。
化雪拉着祝长乐来到鸣秋面前,焦急地说道,“鸣秋,你也快给长乐看看。说来也怪,最近长乐也是精神萎靡不振,我叫他陪我练武,他也无动于衷,整天就知道睡觉,还说最近总是做噩梦,不是梦到鬼怪,就是梦到他哥哥责备他。要说吃坏了肚子,那可真是太奇怪了,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怎么我们都没事,就他们有事呢?”
鸣秋道,“化雪你别急,长乐且先坐下,待我仔细瞧瞧,或许与他人症状有所不同。”
化雪赶忙推着祝长乐上前,祝长乐乖巧地坐下,伸出手来,他瞧着鸣秋握住他的脉搏,心中七上八下。
鸣秋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祝长乐心中猛地一沉,急忙问道,“难道是那个不好的东西?”
“哪个?”鸣秋意识到是自己的神情过于严肃,吓到了对方,她收回了手,宽慰道,“不过是些小毒罢了,无需担忧。”
祝长乐愈发觉得此事怪异,追问道,“当真不是?他们也都不是?你知我是见过的。”
鸣秋道,“我知晓你在担忧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只是小毒而已,叫王爷来是因为府中多人中毒绝非小事,若是有恶人作祟,我们必须将其揪出,还大家一个安宁。”
祝长乐微微点头,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化雪曾说过,闲王府中的人皆是从京中带来的,若说有人在王府中下毒,那他这个外人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恍惚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异样起来。尤其是化雪,那个平日里最爱与他嬉笑打闹的化雪,此刻也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在说:就是你,是你来了,闲王府才会发生这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就是个叛徒,是个内奸,是个不祥之人。
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祝长乐不禁摇晃了一下,耳畔传来阵阵轰鸣。
忽然,一双手扶在他的肩上,柳喜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毒看来厉害得紧,长乐都站不住了,化雪,快拿把椅子来。”
柳喜喜听了知春的禀报,顿感事态严重,于是将熬胶之事交由姜谙帮忙照看,以免他来回奔波。
祝长乐抬头看向柳喜喜,心道,她没有怀疑他吗?再看化雪,也没有奇怪的目光,有的只有关心。
“既然是中毒了,那便先仔细排查一下大家的饮食,吃过什么,喝过什么,都要仔细回想,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再检查接触过的物品。如此多的人中毒,应该是好查的。”柳喜喜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知春当即便安排人手去办,逐一询问,化雪则负责询问祝长乐,“你可有吃过什么我们没吃过的东西?”
祝长乐紧张得要命,大脑仿佛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道,“我吃的都是你拿来的,我能吃什么?呃……我想起来了,我去找丁香姐姐做木剑时,她曾给过我一把果脯,我觉得好吃,又去找她拿过几次。昨日又馋得厉害,她说今日会有,可我实在困倦不堪,还没来得及去找她。”
祝长乐的话音刚落,其他十几个拼命思索自己是否吃错东西的人也纷纷附和道,“我也吃过丁家师傅给的果脯。”
柳喜喜望向知春,他们两人日日在一起,她怎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