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却是母亲吩咐我这样做的!她说不能白白让唤儿伤了身子,虽无实证,却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顿了半晌,他试探的开口。
“姐姐,你可知秦小侯爷的书房里有没有暗室?”
许知意认真思索了好半晌,露出个抱歉的微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此话一出,她才惊觉说漏嘴,审视的盯着裴念川。
“这问题为什么要问我?”
裴念川笑弯了眼,随即很快就严肃起来。
“姐姐,你相信人会死而复生吗?”
死一般的沉寂,耳畔只传来马蹄得得的声音。
眼见快要到定安侯府,许知意才淡淡道。
“信。”
裴念川却是蹙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切皆有定数,或许是我们命不该绝,也或许是死的太过冤屈。”
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
许知意心里咯噔一声,竟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直到定安侯府,两人也再未开口。
侯府大门敞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管家板着脸,一双死鱼眼阴沉沉的,仿佛死了亲爹。
见到他们,也只有小厮过来随意问了几句,便将他们迎进了府中。
许知意小声的道,“就这么随便的?也不怕谁身上藏了凶器?危害到府中主子的安全?”
裴念川嘴角噙着抹坏笑。
“听说定安侯府已有三月未曾给他们发过月例了,他们也有妻儿老小要养,自然是不会尽心办事的。”
“许姨娘的嫁妆虽不及我的多,但总也比寻常人家强上许多,怎也不见接济一二?”
裴念川小贼似的朝四周瞅了瞅,凑到她耳畔。
“听说许姨娘自秦小侯爷生病后,再没迈出过院子一步,对外宣称天气突变,身子不适,至于嫁妆,秦夫人可是讨要过不下十次,一文钱也没拿到,还挨了好几巴掌。”
许知意静静听着,只觉得讽刺。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果然诚不欺我!
前世,怪就怪自己懦弱,一次退让,换来的是他们无止尽的贪得无厌。
或许一开始,她与秦淮生就注定是个悲剧。
有郎中背着药箱,摇着头从秦淮生的院子出来,和一旁的药童抱怨。
“老夫瞧这秦小侯爷就是坏事做多了,脉象明明很平稳,却满口疯话,晦气,赶紧回去泡泡艾草。”
园子里,少了很多下人,偶尔有路过的,也面生得很。
许知意的目光忍不住朝西院投去。
曾经,她以为,她会在那个小院子里安静地过完此生,谁知事与愿违。
上天与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如今想来,前世活成了被自己都唾弃的样子。
如果自己都不懂得怜惜自己,又能指望谁来尊重你?
许知意自嘲一笑,看了眼身侧警觉的裴念川。
“侯府的下人看着都很眼生,小心些,别露了马脚。”
裴念川指着一个扛着扫把的小厮。
“那人功夫不弱,走路的时候连声音都没有。”
许知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厮长相普通,属于走在人群里,也不会被人注意的存在。
可一双眼却锐利,握着扫把的手有两道狰狞的伤痕。
许知意敢保证,前世的这个时候,侯府里绝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