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育哲在内卫室里坐了半个小时,墙壁上的斑驳痕迹和屋角的蜘蛛网让他感到压抑。
卫兵不再言语,只是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焦躁。屋内一片沉寂,只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敲击着吴育哲紧张的心弦。
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贸然来京都,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留在铜城,至少还能和工友们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被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内卫室的寂静。门被推开,几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军人走了进来,肩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为首的一名军官,国字脸,剑眉星目,不怒自威,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吴育哲身上,指着问道:“就是他要找夫人吗?”
卫兵立刻立正,敬了个军礼,点头称是。军官走到吴育哲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严肃地说:“跟我走吧,你要找的人,我会带你去见。”
吴育哲愣了一下,心中疑惑,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找人?难道是张书记的家人?他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这些人。他背起有些破旧的帆布包,跟着军官走出了内卫室,脚步略显沉重。
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红色的红旗cA770轿车停在路边,车身锃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吴育哲不禁愣住,他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轿车,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坐上它。因为在这个时代,这辆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只有位高权重的领导才有资格使用这个型号的车。
军官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吴育哲这才回过神来,弯腰坐进了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他局促地坐在后座,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公文包。
轿车平稳地启动,驶离了京都陆军总院。吴育哲透过车窗,看着街景不断后退,心中思绪万千。他猜想过张援朝书记妻子娘家可能有些背景,但没想到竟然如此深厚。想到这,吴育哲的心开始不停的剧烈跳动。
不久后,轿车驶入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路边绿树成荫,环境幽静。吴育哲不禁睁大了双眼,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这……这……”
军官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吴育哲的反应,回头说道:“同志,不要慌张,请安静。”
吴育哲咽了咽口水,身为京都人,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紫禁城的红墙黄瓦从车窗外一闪而过,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猜过张援朝书记妻子娘家多有势力,但他没想到他们平常的居所竟然是在这!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红旗cA770连续越过了几道岗亭,卫兵们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证件,敬礼放行。每过一道岗亭,吴育哲的心就跳得更快一些。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最后,轿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院门前。院门古朴而庄重,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吴育哲依旧愣在原地,仿佛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军官拉开车门,说道:“同志,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吴育哲这才战战兢兢地下了车,双腿有些发软。他环顾四周,院墙高耸,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院内绿树掩映,环境清幽。
军官带着他穿过院子,走向正屋。院子不大,但打扫得非常干净,一尘不染。正屋门口,一位中年妇女正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看到军官和吴育哲走过来,妇女连忙迎了上去。“是他吗,就是他有张援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