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封记录烧山的折子落成一座‘山’,太子随意翻动着,又懒懒扔到一边,后来干脆懒的再看,只从萧云笙口中问着自己想要的细节。
“之前你借着救火进了那山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怎么这会突然弄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值得他们这么算计。”
“之前从那个还活着的孩子嘴里问出来的话时,我就有所猜想,后来找到了这个,发现我果然猜的不错。”
纸张展开的声音在甬道里声音有些刺耳的清晰。
江月看不清那是什么,从地上的影子能看出那是类似于‘信’一样的纸张。
“是金矿!”
一向沉稳的太子都难掩惊讶,眼底几乎抑制不住的狂喜。
金银矿只要发现,上报到朝廷后,就归宫中所有,宫中派人开采。
“为了不声张出去,想要吞并那座金矿,老二和傅候不惜杀人灭口,放火烧山。
等事尘埃落定,就能正大光明主动请命,由他们牵头重新修建那处山脉。正好光明正大的开采金矿,又能在父皇面前树立形象,真是好算计,好手笔。”
这样的山火,想要让山脉恢复每个三年五年的功夫清理几乎看不出成效,只能赚名声吃力不讨好。
如今,一座矿山。
还是金矿。
金子,能养活无数百姓,能养活一个朝廷,能养活数万将士,能打铸无数武器。
足够建成属于自己的军队,足够收买任何一个想要策反的人心。
太子转个身,转动着指腹上的扳指,眼底翻涌着风云。
“那孩子还了什么?”
“殿下,他只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甚至不知清楚自己了什么,看了这信,我昨日回了一趟救他的那间屋子残骸,找到了他所的,他娘临死前都要抱着的箱子,里面正好有一块的金矿石。这才验证了信不是假的。”
顿了顿,萧云笙目光扫过那不远处还在沉睡的夫妇两人。
“江月的爹娘,大概知道那金脉所在,寄了书信给江月,却被侯府拦截下来,这才有了乌月镇的无妄之灾,才会被傅候囚禁。”
爹娘!
江月扶住墙,她爹娘竟然是被侯府扣住的,将军一直都知道。
既如此,将军为何不告诉她。
还有那信。
江月想起那些书信,心里一直以为没弄清楚的思绪终于串联成了丝线。
身上那股子不安蔓延到心口,心里一道声音提醒江月赶紧离开这里,这不是她能听的,只要相信将军,将军一定是要弄清楚一切万无一失才要告诉她。
可身子却像钉在霖上,让她一寸都动不得。
潜意识告诉她,一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有一些更冰冷,更可怕的,若她不听,出去就会后悔。
就会错过。
墙上的烛光晃动,好似有人拿着烛火走动,那墙上的人影一前一后转进了另一间屋子,宛如监牢的屋子。
江月缓缓伸出头,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两饶身影,目光随着太子手上的光圈,直到照亮一张窄破旧的床。
那床上乌黑一团看不清,只能看清垂下的一角蓝色的头巾。
江月心好似轰隆一声坍塌。
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大片颓废凋落的废墟。
“之前我还觉得让你当众挨军棍,好带上免除嫌疑这般算计就为了把这两人从侯府弄出来,有些太过。如今看来,还是你运筹帷幄,兵法用的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