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青年，身躯上散发出一股无上威压，席卷整座道宫，庭院中瓦砾破碎，禁制崩毁。
他很想挽回。
曾经他动用了无上手段，与天道契约，缔造道宫，将自己的女儿护住，成为道宫之灵。
只要里面的宝物仍在，不被取走，那么……她就一日不死。
可现如今，自己的女儿，却主动帮助一个幼童，将剩下的诸多宝物，全数赠出。
只为回归自由之身。
最终，满腹言语，只剩幽幽一叹。
“只怪我没用。”
“漫长岁月，仍在此境，未破大帝。”
“最后百年，我陪你走游历诸天，至于那帝境……无所谓了。”
锦衣青年挺拔的身躯，这一刻，隐隐弯曲，心中自责无比。
“父亲，能否重生，我并不在意，其实只要您陪我最后的百年时光，就足够了。”小灵释然一笑，当年的自己，已经死去。
她不愿这样继续苟活下去。
她只想父亲，能够多陪陪自己就够了。
在道宫的漫长岁月，她每日都在期盼着父亲的探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父亲一直在忙碌，那所谓的帝境。
锦衣青年，仰天长叹，神色黯然，自己……无敌一世，在远古纪元，与无数天骄谈笑对弈，名传千古。
却无法救回自己女儿，只能保留这一丝印记，那股无力感，让他难以接受。
“好啦好啦，本姑娘不是还有百年可活吗，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像是哭丧。”小灵挽着父亲的臂膀，嬉笑出声。
锦衣青年没有回应，有些置气，若非将这些宝物送出，道宫就不会消散，自己就还有时间。
四周的道宫，已经化作无数光影碎片，开始崩塌。
“罢了。”
“未来你入了六道轮回，我就算打沉地府，也会寻到你的来世。”
“十殿阎罗，也收不走我秦昊之女！”
锦衣青年的言语极为霸道。
“切，就您老这身板，去走一遭地府，保不齐连十殿阎罗的面都见不着。”
“还是老实陪我游历诸天吧，看看世间风景，权当红尘历练了。”
小灵撇了撇嘴，没给老爹任何面子，但眼中却洋溢着幸福。
毕竟，做梦时，都想着见父亲一面。
秦昊无奈苦笑，自己确实承诺了，在道宫消散前，会证道成帝，打破天地桎梏。
可如今都未曾做到。
旋即，这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开口询问：“对了，小灵，在这无尽岁月之中，你可曾碰见来自灵元界的人？”
小灵思索了片刻：“好像没有，道宫面向的是整个诸天万界的人族，我也没闲功夫，将所有人的来历都记住，而且他们也不会自报家门，都忙着挑选宝物。”
“而且他们都看我只是个灵体，也没空搭理我。”
“一个个傲的不行，认为自己进入道宫，都是天才，用鼻孔看人。”
“本姑娘当年活着的时候，什么圣体妖孽，少年大帝，通通一拳打趴。”
小灵挥舞着粉拳，张牙舞爪的说道。
当年的她，也曾无敌一界，与少年大帝争锋，鏖战纯血大凶，不逊丝毫。
秦昊闻言，再度神色黯然：“若是你不曾陨落，或许……成就比为父还高。”
“对不起，当年未曾护住你。”
小灵美眸瞪大，冷哼出声：“你这老头子，有完没完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光想着道歉了。”
“不过最后进来的那个小孩挺有意思，他是唯一喊我姐的人，我见他资质不错，那些老古董纷纷抢着认主，也算有缘，就将那些老古董全送他了。”
“以后你要是碰见了，记得罩着他，好歹也是我秦灵的小弟，不能被那些鼻孔看人的帝族给欺负啦。”
秦昊闻言，有些来了兴趣，要知道……他虽然没有经常回归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