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人,正是司锦年。
而方才与王祎做交易的,便是谢南伊。
司锦年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们为什么要来和王家做生意,那封契书里,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我自然不是要与王御史做生意。”谢南伊起身,“如今我们缺少证人,若是这个证人是王御史自己,王祎还能活吗?”
“这怎么可能?”司锦年下意识地反问,“王祎可是他的独苗,他绝不可能作证。”
“等着瞧吧。”谢南伊却很有信心,“我要让他在自己和儿子之间,做个选择!”
之前她太过信任大越三司,这才导致张盼娣之死,陈四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治。
这次,她不能着急去御前,得用一些手段,让王家乖乖就范。
到时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他们也只能认罪。
“值得吗?”司锦年忍不住问,“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付出这样多,一不留神,就会被皇上看出破绽,到时恐怕不好收场。”
“这条路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怎么做。”谢南伊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不也是你选择做女官的初衷?”
司锦年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说得对,只有怎么做!反正你做什么我陪着你就是。”
两人走出这座小院。
这里是一间赌场的后院,谢南伊从赌场老板手里买了王祎的那张欠条,成为他新的债主。
这时,吴婷雨与芍药赶着马车来接她们。
“谢评事,我不知如何感谢你,以后你有所需要,我必定在所不辞!”吴婷雨在马车上就要给谢南伊跪下去。
“别跪。”谢南伊扶着她起来,“若是以前,你这件事我可能管不了,我也不会管,如今做了女官之首,我便有责任还你姐姐清白,不能让王祎逍遥法外。”
吴婷雨含着泪点头,想起自己做官只是为了让姐姐过得好些,心中也是愧疚不已。
知道她在想什么,谢南伊道:“无论你初衷是什么,如今你做了女官,之前也为张盼娣奔走,你做得很好了,不用觉得愧疚。”
几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户部尚书府。
吴婷雨下马车,却蓦然听到府内传出哭天抢地的声音。
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王祎母亲的哭闹声!
“她怎么有脸跑到我家来闹?”吴婷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往院内跑去。
“我们去看看,别出什么事。”谢南伊也跟着下了马车,往府内去。
瞧着她们是同吴婷雨一起回来的,守卫便没有拦。
前厅。
王夫人已经跪坐在地上,用帕子捂着眼睛,哭得声嘶力竭。
“你说说,我们好好的儿子,因为你女儿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就要被连累,现在还要被你的小女儿诬告成杀人犯!我们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们,要被你们两个女儿这样祸害!”
她哭天抢地,吴尚书阴沉着脸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