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刚走，祁复南就支撑不住，倒下去。
云窈扶不住他，只能让他靠着墙。
“我送你去医院！”
祁复南无力地推开她，声音虚弱，“不去。”
云窈毫不怀疑她要是送他去医院，没等救护车到，他能自己拖着伤口离开。
“那我送你回家，我买伤药给你包扎好吗？”
祁复南不说话，只闭着眼，额头渗出细汗。
云窈脱下薄外套，绑在他手臂较深伤口处，防止继续流血，随后扶着他走出巷子。
祁复南的家离学校不远，只是相比繁华地带，这一片地区老旧到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
不过虽然老旧，但居然也还有电梯。
云窈扶着他一路走过来，后背都被汗浸湿。
要是还要上楼梯，不止她吃力，祁复南这个伤患更吃力。
到家后，祁复南从床底拿出一盒伤药，轻车熟路地给自己上药包扎。
倒显得云窈很多余……，“要不，我去给你煮粥吧。”
养伤的话，吃清淡点最好。
祁复南眉头紧皱，声音又轻又哑，“家里没食材。”
“……那我点外卖。”
云窈在手机上点一大堆，现在需要的，以后祁复南可能需要的。
连锅都买了。
话说，这家里什么都没有……祁复南不会在家也天天啃馒头吧。
祁复南的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同色系衣柜。
窗户开着，外面微风吹进来，浅蓝色窗帘被风吹得微卷。
祁复南包扎好伤口后，捡起床上的衣服，去卫生间洗干净。
云窈没想到祁复南流这么多血，还有力气洗衣服，“沾了这么多血，估计也洗不干净了，丢掉就好了。”
祁复南搓衣服的力道轻了片刻，便将衣服丢到一旁，洗干净手上泡沫。
“那我换成钱赔给你。”
“有什么好赔的，上周五你拉我一把……你自己还受伤了。”
“这是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了，虽然你说我们就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关系……
但是你受伤，我转多少医药费给你，也都不够补偿，这区区一件衣服就更没什么好赔得了。”
祁复南偏头看一眼云窈，眸色幽深，“你还知道补偿这两个字？”
“……”，确实以她恶毒女配的人设，不得寸进尺就不错了。
祁复南走到客厅阳台上，眺了眼外面的景，点了一根烟。
烟雾从唇瓣飘出，模糊了少年的五官。
他扯了下唇，眼神从她清纯娇媚的脸上滑走，语调轻懒，“补偿不必，下次少折腾我就行了。”
云窈皱了皱眉，闻不惯空气中飘散着的苦淡烟味。
她被烟味呛得轻咳两声，“伤口很疼得话，那就先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听说身上很疼，或者情绪不好的的时候，抽烟会缓解疼痛和难过情绪。
祁复南看起来并不像有烟瘾的人，她今天之前都没从他身上闻到过任何烟草味……
祁复南侧身看着眼前女孩，喉结滚了滚，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
他抬手摁灭烟头，丢进垃圾桶。
“中午想吃什么？”
“啊？你做给我吃……”，她就算人设再不好，也不至于使唤他一个伤患吧！
祁复南眉头微挑，眸色戏谑，“难道你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