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武安侯听说是死了,但侯府还有公子,陛下都没有要治罪的意思,他们若是贸然将人得罪,陛下可不会因为这种事庇护他们。
何况,侯府公子据说拜了一位大儒为先生,读书人执笔为刀,谁知道他们能写出什么来?
犹豫了一会儿,大家便都互相看了看,还小声劝那个拦路的禁卫军小队长。
“……实在不行就往上请示吧,王公公只是说不得随意出入,但也没有说不能去请大夫。”
“是啊,毕竟是侯夫人病倒了,若真是因为我们而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待不起。”
他们一人一句,三言两语的这么劝说下去,那位小队长也不好再坚持。
薛沉鱼趁机说道,“我阿娘病倒,危在旦夕,我只是想去济善堂替她请个大夫,你们若不放心,大可以让人跟着。”
她这是防着那位不情不愿的小队长,表面上说是去请示,却是敷衍他们,转一圈回来就说上面不同意了。
她一句话便堵了这人的后路。
说到跟着,禁卫军们也是眼前一亮。
那位小队长心里不情不愿地,也只能在另一名禁卫军的陪同下前去请示了。
他们的上级听说是要去请大夫,倒是没有多为难。
只说薛沉鱼不能出去,让下人出去请便是了,然后叫人跟着。
他们很快便返回,向薛沉鱼传达了这个消息。
“上头就是这么说的,还请薛大姑娘谅解。”
薛沉鱼犹豫了一下,“也罢,那就让我两个丫鬟去吧。”
“只能一个人去。”不等别人说话,那个小队长就立马道,一副生怕薛沉鱼动手脚的样子。
薛沉鱼深深看了他一眼,“未请教这位禁卫军兄弟,高姓大名?”
对方被她看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就达到:“张,张耀祖。”
“哦,幸会。”
薛沉鱼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秋华出府去请大夫。
“我这个丫鬟是个胆小柔弱的,平日里也不爱说话,就请两位一路上多多照顾了。”
张耀祖却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拉上兄弟赶紧走。
秋华和薛沉鱼对视一眼,薛沉鱼朝她轻轻颔首,嘱咐道:“路上小心。”
记住他的名字,让素英好好查查他跟韩家的关系。
“是,姑娘。”
秋华低眉顺眼的,看起来可乖巧胆小了。
……
傍晚时分。
大夫终于进了府。
来的确实是济善堂的徐大夫,不过他为了男女大防,有些近身的检查还得女孩子来,他便带了自己的女徒弟程惜颜。
那位叫张耀祖的禁卫军小队长原本还不同意呢,徐大夫白了他一眼:“让老夫近身检查,老夫倒是无所谓。……”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若是将来侯府无事,亵渎侯夫人的罪名是你担,还是我担?”
张耀祖顿时哑巴了。
这才允许了程惜颜同行。
薛沉鱼一直在大门口等着,徐大夫刚一只脚跨进门就问她,“薛夫人情况如何?可是受了什么刺激,何时昏迷的?”
薛沉鱼便把薛夫人听到薛侯没了的消息后气血攻心、她让下人去请大夫却被否了回来,不得不亲自到门口跟禁卫军掰扯半天,才得以叫秋华出府请医的事说了。
徐大夫听完,回头看了一眼张耀祖,怒骂了一声:“瞎耽误功夫,耽误出人命算谁的?!”
张耀祖彻底老实了。
因为他的缘故,手底下一小队的兄弟都要受罚,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恨。
徐大夫这边一边说着一边健步如飞地往内院赶。
他老人家别看年纪挺大了,这体能可比薛沉鱼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