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好好打扮之后,也和农村少妇截然不同了。
而李秋菊看到面前多了双女式皮靴,瞬间也不哭了,连忙抬头。
看到沈秋的刹那,她愣了神。
“是你?”
“好巧啊,没想到你居然会带着孩子来燕京,我是沈秋,周吾的未婚妻,你看,咱们要不要先握个手?”
沈秋伸出手一脸微笑,无懈可击。
但李秋菊已然慌了神,她震惊的站了起来,以一脸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表情看着她。
“你,你怎么也在这?”
“你在父亲那一栏填了我未婚夫的名字,医院自然要通知我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不好意思哦,从安城到燕京的火车票,实在是不好买,让你久等了。”
李秋菊脸色发绿,急忙左右观望,就见蒋芬披着白大褂,慢悠悠过来了。
她不知道蒋芬是谁,但又生怕漏馅,下意识的抓住沈秋就往边上靠。
“我不知道他是你未婚夫,那他人呢?”
沈秋挑眉,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想着见周吾?
真是……又荒唐,又搞笑。
刹那间,她以一脸惋惜,又纳闷的表情道。
“不知道就可以在父亲那一栏填周吾的名字吗?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天晚上你们巧遇后,他就亲口告诉我,你的丈夫是刘家华,按照规定,刘家华同志牺牲之后,你们母子每个月都可以领一笔抚恤金,直到刘虎成年。
同时也可享用刘家华同志,留下的特殊医疗保障。
那个……相比起牺牲的同志和存活的战友,医疗保障是有区别的,一个是全额豁免,一个是报销百分之八十,你填名字的时候,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不,当时医生说了,但李秋菊就是故意的。
她咬了咬唇:“是这样吗?当时医生没说,我也不知道。”
一直没离开的小助理看到了蒋芬,也知道沈秋是谁了,立马补刀。
“刚才我就说了呀,我还特意问你,是不是填错名字了,还跟你说我们蒋主任的儿子没有结过婚,你不但不听,还赖在这里不走。”
一个赖字,硬把李秋菊逼到红了脸。
小助理撇了撇嘴,这才善意的朝沈秋笑了笑,随后喊蒋芬。
“主任你来了,就是她,赖在这不走,还拼命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
如果是哭钱,小助理之前是真的提醒过她了,在301填错了名字,还可以去登记处更改,然后依然可以享受医疗豁免。
如果哭人,想赖上蒋主任的儿子,那就忒不要脸了。
可问题是李秋菊不听啊,只差没把想赖蒋主任儿子的名头,挂在脸上了。
李秋菊再看蒋芬,那是真的慌到了家。
满脑子都是,她她她……她就是周吾的妈妈?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糊弄。
她心里一急,连忙捂住脸。
“对不起,实在是我儿子太想他爸爸了,我没办法填了周,周吾。
但,但我记得,家华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周,周吾是我孩子的干爹……
我,我就想让孩子见一见爸爸。”
沈秋咳了一声:“见爸爸对孩子来说不太吉利,但见干爹没问题,只不过今天干爹工作忙来不了,你看我这个干妈行吗?”
蒋芬笑眯眯的站定。
“你好,我是周吾的妈妈,她是周吾的未婚妻,也是我将来的准儿媳,你的事我刚刚已经知道了,孩子想爸爸很正常,我们会尽量满足孩子的愿望,只不过我儿子最近确实忙了些,他可能来不了,但其他干爹或许有空,你看要不要我马上通知一下?”
蒋芬慎重其事的样子,越发让李秋菊抬不起头来。
她口干舌燥,脱口问:“还有其他干爹?”
蒋芬严肃且认真:“是的,我儿子说家华同志在世时,跟所有战友都认了个干亲,怎么家华同志没和你说吗?”
咣!李秋菊傻了眼,同时脸红到仿佛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