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那我问你,你个人问题都怎么解决的?”
薄司寒动作顿了顿,很聪明的绕开了坑。
“怎么,你还想给我介绍个?”
薄司泽懒懒地抿了一口酒:“所以我要怎么跟你讲,男人对第一个女人,总是要特别点。”
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壁,他的目光落在那抹晃动的琥珀色里。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舌尖抵了抵腮帮。
连眼神都欲了。
最终薄唇一勾,笑得忒坏:“跟她做爱是真的爽。”
更何况,这让他爽上天堂的女人——看着到手了,实际上又没到手。
这种拉拉扯扯的感觉,挠得人心痒。
痒得让人不甘心。
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
因而到了床上,也变得更加凶狠。
恨不得一寸寸吞进去,把她彻底变成他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二哥没体验过那种敲骨吸髓似的酣畅淋漓。
跟老处男说不明白。
“二哥,啧……”薄三摇了摇头:“你知道的吧?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但是事教人,一遍就会。”
薄司寒被揶揄。
他眼睛一眯,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薄三,盯了老半天。
然后,嘴角一勾,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操你妈的,老子还上心给你找儿子!”
薄司泽低笑一声。
至此,他关于“儿子”的心结,算是解了。
回头一算,胡艇耀的出生时间,正好卡在马克死后那段混乱的日子里。
那时候,他没心思顾别的。
同时心里也明白,温知知若是真怀了,也一定会不留痕迹地处理掉。
可这孩子,偏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硬生生砸在他眼前。
更操蛋的是,他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还是个他完全陌生的、已经这么大的儿子。
薄司泽眸色沉了沉,捏着胡艇耀的资料,指尖一卷,长腿一迈,嗓音低哑:“谢了,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迈出几步,又扭过头。
“那小子暂时帮我带几天,我有些事处理好了会亲自把他接走。现在他的事,你谁也不要说。”
薄司泽离开后,直接驱车驶向温知知工作的剧场。
天色尚早,街道还笼罩在午后的余温里。
剧场外人来人往,他却没有急着进去。
车停在路边,他单手打火,火光跃动间,烟已抵上薄唇。
摇下车窗,手肘懒懒地搁在边缘,眸色藏在烟雾里,望着剧场大门。
剧场外墙上,一张巨幅广告牌正迎着日光,投下半片阴影。
广告上的背景是一片迷蒙的烟雾与灯影,一名女子立于其中,身着华丽戏服,鬓发间点缀着珠翠,眉眼低垂,宛若梦中人。
温知知的脸被妆容勾勒得愈发清艳脱俗。
她微微偏头,红唇轻启。
旁边印着一行婉转的戏词——人立小庭深院。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薄司泽盯着那张脸,沉默地抽了一口烟,指尖在方向盘上缓缓敲了两下。
耐心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当初在沙城实验室,她以为他要杀她。
其实,他只是命博士删掉她关于他的所有记忆,然后命人把她送回了华国。
若不是他要去做的事,实在危险得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他这样的人,认准了的东西,向来不讲道理。
放手?怎么可能?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
等到他们都老了,怎么又不算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