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他们的对话，耳边嗡嗡作响，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整个人都懵了。
不该是这样的……
她咬了咬发白的唇，喉头发紧，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罗拉说的根本不是这样！
她说那串代码只是一个信号，能让沈懿知道她们的位置，仅此而已。
可现在呢？
病毒？核心数据回传？定时炸弹？
马克看了知知一眼，她的神情变化明显闯祸后的心虚。
这姑娘这次是真惹上麻烦了。
当初希洛……也是挨了四枪才逃过一劫呢。
“猫，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或者骗了你吗？你别急，跟我们说清楚，只要不是你故意为之，咱们还能想办法。”
知知想了想，脑海里一片混乱。
马克生怕她乱说话，还不断给机会。
“你要是觉得有什么难开口的，不想说，咱们也可以慢慢来。但如果这事儿真是你没料到的，或者有别人背后做了什么，咱们能帮你，知道吗？”
但最终，知知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我……我没被谁骗……”
她明白，原来罗拉也利用了自己。
但是，她已经不想再计较这些。
把罗拉供出来，那罗拉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别人。
“我是自己想这么做的。”
知知眼睫微颤，心跳得几乎有些发疼，她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耳边轰鸣。
可她的脸色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克制后的冷然。
“我是自己想这么做的。”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重复。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神情各异。
却无一例外地透着失望。
马克原本紧锁的眉头松了又紧，眼神里带着隐约的怒意，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他一次次地暗示她回头的路还在，可她偏偏固执得像一块顽石，死死咬住不肯松口。
“猫。”马克沉声开口，语气里已经没了最初的耐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冷意，“你确定要这么回答？”
知知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可她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空气越来越冷。
金恩缓缓地靠在墙上，双臂抱胸，眼里透着几分冷笑。
他懒散地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压低的讽刺：“啧。”
他用力甩了甩手腕，像是在克制着拿枪崩了她。
最终却只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嗓音微哑：“我们内部……真的出了个叛徒。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叛徒”这个词，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从来不是电脑被黑，不是系统陷入瘫痪。
不是这座城可能会在顷刻间化为废墟。
而是他们曾经不惜一切去保护、去信赖的那个人，如今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视他们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