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楼目送她离去后,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指间似乎还残留着那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气。
他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满意。
国公府并不是每天都有戏班来表演,这件事情就像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府中的日常生活里悄然而过,并未掀起太多波澜。
唯有赵曼香自己心中清楚,她曾做过好几次关于春天的梦,在那些梦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那个人竟然是林月楼。
那种感觉是如此真实又温暖,让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每次从梦中惊醒,她都会暗自咒骂自己简直是疯了,怎么能梦见这样一个低贱的戏子?
林月楼只不过是一个供人取乐的小人物罢了,根本不配去触摸她的肌肤。
由于身体仍旧非常虚弱,许多家务事情都被迫交给了温竹打理。
温竹对待赵曼香的态度总是那么恭敬和体贴,只要有空,就会守在旁边帮着打帘、倒茶或是处理其他琐碎事务,有时候甚至亲自下厨,为夫人准备美味佳肴。
见此情形,国公夫人都忍不住称赞温竹勤劳踏实,是一位难得的好仆人。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赵曼香的情绪却越来越不稳定起来,变得愈加古怪,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大发雷霆,对着身边的下人们大声呵斥。
于是齐芳院里的丫鬟们一旦遇到麻烦事儿,大多会偷偷找到温竹寻求帮助,希望借助她的温和态度为自己遮掩一二,或是在主人面前美言几句。
每当这个时候,温竹总是会尽量用自己的话语去安慰赵曼香,缓解她的情绪,有时还能逗得她开怀一笑。
虽然为了这些小事,温竹自己也没少挨批评受委屈,但对于身边的人而言,她就像是一个守护者般的存在,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十一月底,天气变得越来越冷。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人们都纷纷穿上了厚重的棉衣,街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
这一天,温竹给赵曼香行过礼后笑道:“少夫人,我想出府一趟,去催一催母亲的案件,再去看看生意。”
“你母亲的案子还没消息吗?”
赵曼香听到这话后感到十分惊讶地问道。
“还没。”
温竹神色黯淡下来,声音也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
“那你去吧,早点回来。”
赵曼香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发,并希望她能早日安全归来。
温竹带着素月和素琴出了府,首先去了京兆衙门。
沿途她心里充满了不安与期望,毕竟这次外出不仅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了家里的一份重要产业。
在京兆府门口,温竹见到了父亲许俊明。
她早些时候已经派人提前通知父亲今天一同前来,希望两人共同催促母亲案件进展。
许俊明显得消瘦了许多,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上出现了几根白发,背也不像以前那样挺拔了。
他站在那儿显得那么孤单寂寞,让人心生同情。
见到女儿的到来,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然而这份笑容却很快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所替代。
看到此情此景,温竹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禁轻声呼唤道:“爹。”
“诶。”
许俊明略显低沉的声音回应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