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悄无声息进去寨子。
守墓村生活落后，房子还是茅草房，没有电灯，此时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下，村里安静得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顾南星数了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她和道然在乡村小道上逛着，来到空旷的晒谷场，旁边牌匾上写着宗祠二字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只开了一道门，里边传来说话声。
顾南星抬脚进去，道然想阻止却也来不及。
别人地盘，何况还是宗祠这样神圣的地方，能误闯最好。
“族长，阿山女朋友怀孕了，女方家开口彩礼要六万，我草根砸锅卖铁卖房也凑不齐这么多钱。”
“您就通融通融，给个古董让我拿出去卖吧。”
地上跪着的王草根说完使劲磕头，儿子娶个媳妇儿要他老命。
一座小山似的牌位前，穿着唐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上完手中香，“且等香烧得如何，祖宗同意我便给。”
守墓村有珍宝无数，这都是祖宗节省为后辈留下，老王爷仁慈，人走了，祖宗们身为低下的守墓人，他老人家却不忘了给他们留下不少财富。
取财都有不成文的规矩，烧香叩问祖先，香燃成一长两短表示祖先同意，可以动用。
老族长盯着香燃烧大概十分钟，只见香三根都烧成齐平。
老族长哀叹摇头，“草根，你也看见了，三香齐平，按理来说是好兆头，但你有所求，祖宗是不同意的。”
“回去吧。”
王草根抹一把泪，跪着上前抱住族长大腿，“老叔，阿山是您侄子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在祖宗面前要死要活，老族长不乐意了，一脚把人踹开，“阿山女朋友都怀孕了，姑娘家那边怎么也会把人嫁过来。有在这耽搁功夫，多找几个人去女方家说说情。”
王草根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有族长说的这般好办就好了。
女方是湘城人，人家爸妈都是厂里正式工，眼界知识不是他们农村人能比。前儿个已经放出话来，凑不到六万块钱就让姑娘把孩子打掉。
阿山样貌不错，人就是不太老实，爱玩弄女孩子真心，要是这次能把姑娘娶回家，男人成家立业也就稳重了。
“族长，村长儿子上个月在城里买了商品房，阿水和阿山一起在城里打工，有没有钱咱们大家伙都门清，钱必定是拿古董出去卖的。”
“我儿子娶媳妇为村里添人，为什么不行？”王草根站起来，满目狰狞的盯着族长。
阿水是族长亲外孙，这些年村长一家日子越过越好，他就不信没有偷偷倒卖古董。
凭什么到他就要看香求祖宗同意，都是守墓人，老族长凭什么厚此薄彼。
老族长心里一慌，面上变了颜色，好在是晚上看不出来。
“草根，阿水的女朋友是厂长女儿，人家家庭厚实，买房子算什么。”老族长看向牌位，“当着列祖列宗，老王爷牌位面前，我都敢说没有私售古董赚黑钱。”
他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当时烧了香，祖宗是同意的。
从两人对话中，顾南星听出这位老族长可不是好人。正当她有所动作时，最上面的老王爷牌位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