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阳光落下，翠玉小昙推开紧闭的大门走了进去。
“小昙姐姐。”
“小昙妹妹。”
在屋子早已等待的东方秦兰和东方淮竹先后开口。
“我带你去见父亲，他脾气可能不太好，也有些不待见妖族，还请小昙姑娘多多担待。”
东方淮竹上前略带几分歉意，眼中也有几分担忧。
有她和妹妹在，父亲自然不会伤害到翠玉小昙的，但以父亲的性格，大概也不会给翠玉小昙太好的脸色。
东方淮竹有些担心翠玉小昙可能会因此而……
“没关系的。”
翠玉小昙扬起头，娇俏的脸蛋看着东方淮竹，看着这个将会与苏牧成亲的女人，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羡慕，随即开口：“淮竹姐姐不用担心我。”
“那我便领你去见父亲。”
东方淮竹柔声开口。
翠玉小昙点了点头，挎着小医箱，跟随着东方淮竹进入里间。
房间内萦绕着浓郁的药味，翠玉小昙小鼻子几乎微微一吸，大概便能察觉到到底何种药材。
“父亲，我将小昙带过来为你医治了。”
到了屋子，东方淮竹快步走到房间的床榻前，对着躺在床上的东方孤月开口。
东方孤月此刻已是睁开眼睛。
老人此刻气息有些萎靡，但还是挣扎着起身，目光落在进入房间的翠玉小昙身上。
几乎第一眼便看出了翠玉小昙的本体。
“蛭妖？”
东方孤月低声开口，他知道是一个妖怪为他看病，却并不知道是蛭妖。
他那最得意的大徒弟金人凤，便是因为要谋夺蛭妖一族的‘换血大法’，最终死在涂山手中。
而‘换血大法’便是能谋夺东方灵血的关键。
如今，这个被苏牧带来为他治病的，却也是一头蛭妖。
这让东方孤月内心也是泛起了嘀咕，莫不是苏牧也要如同他那最得意的徒弟金人凤一般，也要谋夺他的灵血。
连他那最信任的大徒弟金人凤都如此，东方孤月实在怀疑苏牧的用心。
心中警惕，但老人面色却未曾展露半点，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头蛭妖。
随着东方孤月的注视，一股无形的压迫逼近，让翠玉小昙心中也是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压力。
在翠玉小昙眼中，眼前的老人年纪已经大了，也颇有老态，但虎背熊腰，身材雄壮，气势极重，此刻眯着眼睛，好似一头病虎酣睡，让人望之生畏。
“是的。”
翠玉小昙弯腰，学着人类一般行了一个晚辈的礼，恭恭敬敬的开口：“晚辈翠玉小昙，为蛭妖一族翠玉鸣鸾的徒弟。”
“翠玉鸣鸾……”
东方孤月面色微变，蛭妖一族的翠玉鸣鸾可并非籍籍无名之妖，尤其是一手毒术，可谓出神入化。
对方的师傅是这样一头毒妖，这让东方孤月后背微微发凉，这一刻，东方孤月甚至已经有些后悔答应淮竹让对方给自己治病了。
但此刻人已被淮竹带来了，却也不太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虽然如此，此刻东方孤月内心已经警惕万分。
若那苏牧也同金人凤一般大逆不道，他已是不打算在忍了，为了自己女儿淮竹的幸福，他可是一再退让，但若对方如此狼心狗肺，东方孤月觉的哪怕让自己女儿守一辈子寡，也比入了狼窝要强。
毕竟，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又如何能对淮竹好。
翠玉小昙并不知道此刻东方孤月的想法，已是准备上前为他看病。
东方孤月目光审视这头年轻的蛭妖：“说吧，你到此有什么目的？”
翠玉小昙有些疑惑的看着东方孤月：“我只是为前辈看病而已。”
“呵，一头妖怪，给人看病，恐怕不安好心吧？”
东方孤月冷哼。
翠玉小昙低下头：“单凭前辈这句话，若只依小昙的性子，哪怕前辈要病死，小昙大概也不会为你医治，但我却受人之托，便忍让你几句。”
东方孤月愣了愣，上下打量这头年轻蛭妖一眼，哼哼道：“一头妖怪，却受人之托，当真罕见。”
“看来前辈对妖怪成见很深。”
翠玉小昙看着老人询问。
“妖性往往难训。”
东方孤月只是冷声开口。
翠玉小昙抿了抿唇，随即扬起头：“妖性确实难训，但妖怪喜好几乎摆在明面上，人，则未必。”
“妖怪永远都是妖怪，但，人有时候未必便是人了。”
“前辈，你觉得呢？”
东方孤月想说些什么，但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身为人，对于人类自然了解，妖性难驯，但一些人的劣根，同样拙劣不堪。
只是没想到这些话却是由一头妖怪说出，多少让东方孤月感觉到诧异。
见东方孤月没再说什么，翠玉小昙已是挎着药箱走了上来：“麻烦前辈将手伸出，我要为前辈把脉。”
东方孤月虽然对翠玉小昙戒备很深，但还是伸出手。
翠玉小昙将手指按在东方孤月的手腕处，感受着东方孤月的脉向。
老人虽然年迈，脉向却是沉稳有力，比起一般壮年人的脉向还要健几分。
接着，翠玉小昙又查看了一下东方孤月的舌苔，眼皮……
“如何？”
等到翠玉小昙放手，在一旁沉思的时候，东方孤月也是开口
“之前，有没有服用特殊的补药？”
翠玉小昙抬头，看向东方孤月开口。
“补药吃过不少。”
东方孤月皱眉思考了一会，自从得病之后，他吃过的补药不知道有多少。
“可曾吃过灵巡芝。”
所谓的灵巡芝便是灵芝的一个变种，比其寻常的灵芝更能疗养身体。
不过，一般而言，灵巡芝往往难寻，很少能挖掘的到。
“吃过。”
东方孤月点了点头。
“那应该与此有关。”
翠玉小昙也是恍然。
“为何？”
东方孤月也是露出好奇之色，既然灵巡芝是大补之物，那自己吃了这大补之物身体应该会更好，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
“灵巡芝确实是大补之物，但若是在之后再吃另外一种大补之物，便就是毒药了，至于另外的大补之物则是……”
听到翠玉小昙一一说完，东方孤月罕见的沉默了。
因为无论是灵巡芝还是另外一种大补之物，都是他那最信任的大徒弟金人凤为他安排的。
这让东方孤月心中涌现难言的悲伤。
“那父亲的病……”